王蕤看沈甄这幅油盐不进架势,知道再劝下去也是无用,便道:“三妹妹,这帖子们就放这儿,你先别忙着拒绝,再好好想想,毕竟这流言蜚语,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王蕤将孙宓从沈宅里拉出来。
孙宓甩手中蒲扇,“她沈甄有什好跟咱们摆谱,也不看看她在外面是什名
“承人照顾,倒也还好。”
就在这时,孙宓率先递过来个帖子,“沈甄,下个月许四娘要在曲江办赏花宴,你既然回来,便起来吧。”
“就不去。”沈甄推回道:“与各位姐姐不同,每日还需照看铺面,这份好意,只能心领。”
孙宓是个沉不住气,立马道:“清清念着往日情分,央求她四姐姐邀你同游,你竟看都不看便要回绝?”
王蕤推下她臂肘,打圆场道:“三妹妹有所不知,清清如此做,是特意为你。”
孙宓和王蕤进屋内,眼神便四处打量个不停。
王蕤道:“三妹妹,你回长安,怎都不跟们说声。”
“昨日刚回京,还没来得及说,便遇上你们。”说罢,沈甄抬手给两个斟茶,“两位姐姐喝茶吧。”
王蕤尴尬地笑声,然后道:“昨儿也是巧,清清说珠月阁新上些钗子,约们去瞧瞧,没想到竟遇上你。”
“确实很巧。”
元庆十七年,五月三十。
房檐下风铃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晃,发出细碎声响。夕阳西下,浓浓流云纷至沓来,将静谧沈宅覆盖。
稀疏雨点坠在地上,沙沙作响,不会儿功夫功夫便大雨如注。
忽闻阵敲门声,清溪放下手中竹扫帚,皱下眉,心道:这太子殿下上午刚送两个女婢过来,这会儿又是谁……
须臾,清溪走进春锦堂,掀开幔帐道:“姑娘,有人来找。”
“近来京城传出那些话,想必三妹妹也有所耳闻。咱们女子名声大过天,三妹妹何不趁此机会澄清番?也免得叫人误会才是。”
说罢,王蕤又给孙宓使眼神,孙宓皱着眉头道:“沈甄,你若是差银子,就说出来,大不回家取,给你些。”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什想要解释,多谢各位姐姐好意。”沈甄将请帖推回去。
孙宓急,又道:“沈甄!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沈甄不接话。
王蕤又道:“哎,去年你家出事时候,恰好生风寒,阿娘不许出门,三妹妹不会怪吧。”
“自然不会。”沈甄看着她眼睛道。
王蕤端起眼前茶盏,抿口,若无其事道:“欸,对,那八千贯,不知是谁给三妹妹还上?”
沈甄指尖暗暗用力,淡淡道:“是阿耶曾经学生。”
“是吗?”王蕤笑着拉过她手,“那这段日子,三妹妹受不少苦吧。”
“是谁?”沈甄正弯腰给她白鸽喂食。
“是孙家小姐和王家小姐。”清溪撇嘴继续道:“东宫人早上才来过,她们下午便来,这个个,果然都是千里眼、顺风耳。”
沈甄笑,心里清楚,她们如此殷勤,不过是想来看看她过成什样子罢。
又或是想看看,她宅子里有没有男人。
沈甄伸手拍拍鸽子头,长叹口气,“让她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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