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不许让任何人进来。”陆宴道。
“属下明白。”小衙隶同情地看眼沈甄。
孙大人起码还知道怜香惜玉,落在这位陆大人手上,怕是无甚好果子吃
陆宴低头看,缓缓起身,沉声道:“人证物证都有?”
“都有。”孙旭有手指下外面,“孙家连讼师都找好,长安名状,宋景文。”
“事牵连至孙家,你也不便出门,这案子就替你接。”陆宴对孙旭道。
孙旭感激笑,“那就多谢陆大人。”
陆宴转身出签押房,步履匆匆。
鲁参军道:“听说明日圣人要请天师测国运,护送人员要从咱们京兆府出调,便把郑大人叫进宫。”
孙旭点点头,走到陆宴边上道:“孙家人递状文,不方便出审,陆大人可否替出面?”
陆宴抬头,蹙起眉。
这回真不是他不愿帮忙,而是他倏然发现,他前两日从太医院调出来卷宗,竟缺卷,他待会儿还得再去趟,便道:“午后得去趟太医署,这案子可着急?”
“急倒是不急,只是明日圣人召集百官同去长青观,你皆在其列,今日若是耽搁,人怕是要押上两天。”旁人倒也就罢,孙旭只怕这沈家三姑娘生惹人,又是罪臣之女,被扣押过夜,会被公廨里衙隶戏弄。
沈甄被孙旭带回京兆府。
沈甄进刑房,就看到旁立好丈、夹棍、拶子等刑具,背脊不由冒出丝丝冷汗。
这时,个面黄肌瘦小衙隶附孙旭耳边轻声道:“大人,这物证被孙大夫看过,确实有毒,有味还是腐皮剧毒,那咱们是严加拷打?”
“你就是刚从县里调上来那个?”孙旭道。
“大人好记性,正是属下。”
——
自打孙旭离开后,沈甄直被关在刑房,抱膝坐在地上,四周沾着血迹刑具,不免让这屋子都变得阴森起来,心头惴惴不安时,刑房门开……
“大人在此,还不速速起身!”衙隶在旁呵斥道。
光是看到那个熟悉衣角,沈甄便知道来者何人,她轻咳声,起身子。
小衙隶极有颜色地将桌上茶水倒满,后又用袖子蹭蹭旁杌子,随后撤到旁。
毕竟,这偌大京兆府,也不是汪清泉。
陆宴这边正犹豫着,就听鲁参军颔首看着状文,喃喃道:“怎又是百香阁?这家铺面,记得陆大人派人查过次,难不成……真有问题?”
百香阁……
话音坠地,陆大人眼神暗,他捏捏手心,淡淡道:“鲁参军可否将状纸给看眼?”
“给、在这儿。”鲁参军双手递过去。
“这话本官只同你说次,你记好。”孙旭皱眉道:“京兆府不是地方县衙,不兴屈打成招这招,即便是施刑,也是要在严审细问、核实人证物证之后。”
“当然,惯犯不包含在内,听清楚吗?”
“欸,欸,属下听清楚。”衙隶头上冒着虚汗,连连点头。
孙旭看眼沈甄,长吁口气道:“这位就先关着吧,会儿由郑大人或是陆大人来审。”告状是孙家人,他可不想被扣上徇私枉法帽子,这样烫手山芋,还是尽早推出去为好。
孙旭拿着纸状文回签押房,进门便问:“郑大人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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