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安手拇指摩挲着手里竹纸,另个手,十分自然地搭在沈姌腰上。
纤细腰肢不堪握,周述安用双指丈量番,抬头看她,“瘦?”
沈姌“嗯”声,咬唇道:“常常食不下咽。”
“这些会派人去查,”周述安将竹纸放入怀中,随即手掌用把力,将人带到自己腿上。
薄唇在她耳畔开合,“你不必担心,好好吃饭。”
至于其二,则是因为她根本看不透他。
个寒门之子能在卧虎藏龙京都坐到今日这个位置,绝非常人可比。
在沈姌看来,周述安此人城府极深,行事更是毫无章程可言。堂堂大理寺卿若是想寻欢作乐,办法何其多!且不说花街柳巷里姑娘前赴后继,就是他真有喜欢他人之妻癖好,也自有人会将家里妾室双手奉人。
可他偏偏盯上自己。
与他处时,就像是置身于久不见光密室,漆黑、寂静,危险又安全。
饶是沈姌在来之前做足心里准备,可正站到他面前,心里仍是会忐忑不安……
忐忑不安原因有二,其是便是因为许家。
许家原是徐州名门望族,雄兵虎踞方,群雄逐鹿时,许家家主义无反顾地跟着先帝爷打天下,算得上是开国功臣。国号改,许氏族迁至长安。
自古帝王对军权最为忌惮,老将军拎清,入京不久便放权,做起有名无实骠骑大将军,并命几个儿子弃武从文。当今左相,便是亡故骠骑大将军嫡长子。
曾经许家,比之现在要更为昌盛,阖家势力与威望仅次于皇室。
沈姌走到他身边,将盒酥饼放到桌案之上,轻声细语道:“给你买。”
周述安坐在黄梨木镂空太师椅上,向后靠靠。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只见沈姌将额间碎发拢至耳后,随意道:“东市柳家铺子酥饼颇有名气,等许久才买到。”
语气算不上娇嗔,也算不上恭敬。
话音落,沈姌伸
他明明将别有所图四个字写在脸上,却声不吭地在那日早朝上站队。
思及此,沈姌轻声道:“那日早朝,多谢大人替父亲说话。”
周述安抬眸看她,勾下嘴角。
那样子仿佛在说:句话就事?
沈姌屏住呼吸,朝他走小步。
却说十几年前,那时成元帝还是韬光养晦东宫太子,他早在封王之时便有正妻,有嫡长子。故此,众人皆认定,太子妃既已定下,许家绝不会将嫡长女送进东宫,偏偏就在这时,许后顶着众人非议,成太子侧妃。
贵妃二字压她十几年,直至先皇后去世,许后才得那个位置……
许家日渐衰落是真,狼子野心是真,可许家从龙之功也是真,许后十几年圣宠更是真,这样门庭,绝非是两件错事可以撼动。
她怕他不愿得罪许家。
怕他不愿得罪魏王。
就似花儿含苞待放样子,切都刚刚好。
周述安眸中闪过丝笑意,本正经地回道:“那辛苦你。”
“没有周大人辛苦。”沈姌弯弯眼睛,从袖口中抽出张纸,放到他手上,悄声道:“拿到。”
缓缓展开,周述安看着里面内容,眸色沉。
果然,李棣还真是没少给那位六殿下“进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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