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从容不迫地走过来,接过清溪手中药汤,不紧不慢道:“你先出去,来吧。”
这久居高位人说起话来向气势逼人,以至于清溪把药递过去时候,都未察觉这反客为主无耻行径有多不妥当!
直到出门吹吹凉风,才恍然大悟。
有人夜闯香闺,该出去,怎会是她呢?
陆宴坐到她身边,舀勺药汁,递道她唇边,“三姑娘这都病快个月,怎还没好?”
钰玩笑,如今却是丝毫都开不得。
他已娶妻,心里却有辈子都忘不掉人。
楚旬敲敲桌角,低声道:“待会儿暮鼓该敲,还是赶在宵禁前回吧,来日方长。”
从红袖楼出来后,陆宴弯腰上马车。晚风拂过,醉意上头,眼前莫名浮现那哀怨眼神。
明知近来保宁坊那边眼线众多,他还是没管住自己脚,去趟沈府。
戌时三刻,他熟练地避开众人,进沈甄内院。
她屋内里灯火明亮,俨然还未睡下,他推开门时,清溪正端着药,站在榻边。
沈甄倚着软枕头,闻声望去,立马坐直身子。
低声惊呼,“大人?”
清溪手足无措地站在榻边,只好跟着颔首道:“奴婢见过陆京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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