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安眼瞧
缕青丝落在
额角，他
眉头跟着蹙，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替她别至耳后，“吃药吗？”
沈姌咬住下唇，轻声道：“吃过。”
“进来。”还是那个男人声音。
沈姌跨进门，回头阖上门。
周述安站在东南角犀木屏风旁，微弱阳光透过窗牖洒在他身上，颀长身影仿若座巍峨青山。
“周大人。”她走到他身边柔声道。
周述安侧过身，垂眸看她。
清丽点点头。
沈姌深吸口气，道：“快，叫人备马，现在就去。”
清丽看着沈姌苍白没有血色小脸，低声道：“姑娘脸色看上去实在有些疲惫，需不需要奴婢用脂粉帮您遮遮。”
沈姌抬手摁下眼底，“很难看吗？”
清丽连忙摇头，“姑娘怎可能难看？”
晨光尚未拨开云雾，周述安从侧门走出姚府，弯腰上马车。
男人抬手捏捏喉结，低声对楚道：“叫她明日来见
。”
——
晨光熹微，沈姌替李棣更衣上值，李棣低头看着眼见灼若芙蕖小脸，认真道：“姌姌，很想回到四年前。”
沈姌抬头看他，目光拿捏刚好。
“其余，移交大理寺即可。”
这话出，姚斌耐不住心里好奇，开口试探：“李侍郎，可是得罪过周大人？”
周述安轻笑声，“谈不上得罪，不过……确实有点过节。”
姚斌面上点点头，可这心里头，却是不信。
尚未成家权臣，貌若天仙人妻，这里面，可绝不是“有点过节”那样简单。
只见她今日不似平常，黛眉似蹙非蹙，双眸似喜非喜，眼底微红，低喘吁吁。
这弱柳扶风之姿，不由让人横生爱怜之意。
“这是病？”周述安问她。
“是受些风。”沈姌看着他道。
秋风拂面，沈姌领角随风轻颤。
沈姌回头看眼铜镜，勾勾嘴角道：“不必遮，觉得刚刚好。”
车夫拉紧缰绳，马车慢慢停在路边，沈姌再度来到东市这家书肆。
她提裙跨进门，刚抬头，还未言语，掌柜便躬身道：“夫人定书到，二楼取便可。”
沈姌点头，“多谢掌柜。”
沈姌独自上二楼，直向左走，然后停下，抬起手，叩叩门。
“们回不去四年前，李大人还是往后看吧。”
李棣“嗯”声，随后又笑下。
李棣走后，沈姌松口气，跌坐在圆凳上，食指抵住太阳穴，缓缓揉起来，昨夜李棣宿在她身边，她彻夜未眠。
就在这时，清丽掀开竹帘走进来，低声道：“姑娘定那几本书，到。”
沈姌抬眸，“这
快？”
京城官场犹如没有刀枪战场，姚斌见过无端构陷、也见过打压排挤，独独是没见过“帮”人和离？
不过有句话说好，敌人敌人便是朋友，周述安心里到底打什主意，姚斌并不在乎，只要能把李棣扳倒，将许家插在工部这枚棋便成废棋，那于东宫来说，便是好事。
酒过三旬，姚斌脸颊已是涌起红晕，他借着酒劲道：“周大人何不来太子门下效力？”
周述安神色未变，但声音却低几分：“水满则溢，与姚大人交情，还不够吗？”
姚斌顿，不禁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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