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他想。
陆宴到底是拦住那辆缓缓行进马车,他把掀开幔帐,与沈甄四目相对,低声道:“跟回去,有话对你说。”
“改日吧。”她不能跟他发脾气,难道还不能摆个脸色?
可陆宴怎可能让她这走,还改日,就沈家那个墙,改日也见不到。
四周飘起尴尬风,清溪十分有眼色地下马车。
说罢,杨宗转身,快走几步叩叩门,“主子,国公府来人,长公主有急事找您。”
陆宴目光顿。
他知道,若非要紧事,杨宗不会在此刻开口。
陆宴对邱少青笑,“邱大人随意,陆某得先出去下。”
邱少青心神都被胡姬勾搭跑,忙笑道:“国公府事,自然是要紧。”
主院院外,棠月来回踌躇,杨侍卫嘱咐过今日不得去主院打扰,可眼下这状况,她怎着都得过去说声才是。
棠月颔首走过去。在雪地上踩出串脚印,小声道:“杨侍卫。”
杨宗拽过她,低声道:“不是叫你们别来此处打扰吗?”
棠月摇摇头,极小声道:“实在是不得不来。”
杨宗道:“到底怎?”
话音落,邱少青道:“得,陆大人您还真别说,最近鸿胪寺来六十六名伶人,舞姿确实不错,但论起姿容,不及陆大人府上十之二。”
陆宴不动声色地饮口酒,道:“六十六名?可是为年底万国来朝?”
邱少青眼神闪躲,下意识摸摸嘴唇,随意道:“还不知选不选得上她们。”
见他有意避开此事,陆宴也并未继续追问。
胡姬舞毕,转身回邱少青身边,胡姬与邱少青贴极近,双锋简直快要夹住男人手臂,细细嗓音格外动听,“奴来喂大人酒如何?”
沈甄看着他道:“大人,暮鼓要敲,再不回去便宵禁。”
陆宴知道今非昔比,自己不能随意把她扣下,便弯腰进马车,坐到沈甄身边。
在他追出来那瞬间,他想到前世她离开长安那幕。
他握下拳,伸手揽住小姑娘腰,沈甄没躲,却低声道:“陆大人,真得走。”
瞧这称呼,加个姓,
陆宴走出去,阖上门,边揉着胸口,边对杨宗道:“怎回事?”
杨宗低声耳语番。
陆宴转转手上扳指,须臾,对杨宗道:“看着里面。”
男人大步流星地朝澜月阁走去。
然,推开门时,内室已是空空如也,陆宴上前,看到枕边玉佩,他攥紧,随后朝侧门追过去。
棠月皱眉道:“方才夫人过来……”
夫人,还有谁能称为夫人。
杨宗面露惊慌,道:“夫人、夫人今日来这儿?”
“好似是为大人送生成礼。”棠月捏捏手心,皱眉道:“杨侍卫,夫人刚刚看到两位胡姬。”
杨宗听懂棠月话中意思,顿觉不妙,忙道:“这就进去通报。”
邱少青看眼陆宴,见他眸色如常,并未有丝不满,邱少青也就不客气,手放在胡姬腰上,摸把。
陆宴正抬起酒杯准备饮伤上口,心口便开始隐隐作痛,他抬手揉揉,哪知疼更重。
这熟悉疼法,不禁让他蹙起眉头。
不是在沈府好好?
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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