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后摆摆手。
六皇子从安华殿出来后,幕僚低声道:“殿下可是要听娘娘安排?”
六皇子脚步顿,阴恻恻地看眼幕僚,“不,多杀个便是。”
幕僚慌张道:“殿下慎重,方才娘娘所言,不是没有道理。”
闻言,六皇子不由笑声,“好个三十年河东,孤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可以耗着?宋先生之前说没错,不论是谁承大位,她都是太后。”
六皇子道:“圣人想要渔翁之利。”
许后点头,“不错,还有呢?”
六皇子又道:“许家有当年从龙之功。”
许后又点头,“还有呢?”
六皇子厌倦许后语气,干脆直接道:“母后不妨直说。”
六皇子攥攥拳头,道:“那母后是何意思?”
许皇后往茶里又加点盐,道:“你想过刺杀失败该如何吗?在你眼里,长平侯军功、陆三郎以及姚斌等人官位,哪个是天上掉下?”
六皇子道:“都走到这步,儿子没有退路。”
许皇后拍案而起,“那许家呢?烨儿,你不要退路,许家百年世家,有上百人在为晋朝为官,你懂什叫罪诛九族吗?”
六皇子咬牙道:“那母亲为何要叫将那伶人送到鸿胪寺去?”
,这里头,哪能点诡计都没有呢?
——
十月初,安华殿。
许后手里拿着幕僚递上信件,冷冷哼,随后甩在案几上,“烨儿,这是你意思?”
“母后也说过,万国来朝,是们最后个机会。”六皇子道。
幕僚道:“殿下可是决定?”
六皇子点头,“自打母后有身孕,行事便优柔寡断起来,与之前判若两人,她下不决心,孤替她下。”
六
许后摇摇头,道:“那是你因为你没有动陛下人。”
许后站起身子,缓缓在屋子里踱步,抚着自己堪堪隆起腹部,“你明明有杀陛下刀,却只要太子命,这便足够,烨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若不得势,便要学着徐徐图之,莫要断自己后路。”
六皇子深吸口气,道:“是儿子愚钝,时冲动。”
许后疲惫地看六皇子眼,道:“你下去吧,阿娘要歇息。”
六皇子看眼许后肚子,道:“母后注意身子。”
许皇后眼皮挑:“杀太子。”
六皇子笑道:“母后曾说过话,母后自己还记得吗?个太子倒下,还有无数个太子站起来,难道真要个个去斗吗?”
“审时度势,懂吗?”许皇后看着他眼睛道:“你对付太子,不论成败,母后都能把这事掩盖过去。”
六皇子道:“太子死,母后要如何掩盖?”
许皇后看着六皇子道:“这几年许家所作所为,圣人并非概不知,问你,你父皇为何会睁只眼闭只眼?”
许后提起杯盏饮口,“继续。”
“眼下东宫位置越做越稳,陛下又重用他,还有镇国公府,和沈文祁,再这下去,儿子真是再无登……”
还没等六皇子说完,许皇后捏起信件甩在他身上,低声道:“你明知道东宫眼下势头正好,还想要刺杀圣人?”
六皇子面露惊慌道:“母后慎言,隔墙有耳。”
许皇后道:“怕什?你在这安华殿说每句话都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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