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长公主侧头看他,见他直低头,不由抬起手,重重地拍下肩膀,“陆宴!你想什呢?”
陆宴呼吸窒,虚弱道:“别碰。”
说这话时,嘴唇都白。
这下,就连旁沈曼都看不懂。
起初她还以为是陆宴心疼夫人,现在看来,又不像是那回事
说完这话,靖安长公主嘴角笑,伸手去拍自己儿子,“三郎,你听见没?”
陆宴手掌扶额,根本没应声。
靖安长公主蹙起眉头,十分嫌弃地看他眼,这额角怎都是汗?
人家沈甄生孩子又不是你生?
也没见血,至于吗?
紧接着,那边又传来消息,羊水破。
又个时辰过去,陆宴忽然脸色沉。
心口开始疼。
老太太看着自己孙儿脸色煞白,不由关心道:“三郎,你脸色怎这般差?”
陆宴靠在椅子上,捏捏眉心,“没事。”
男人转身,北苑门缓缓阖上。
北苑之外。
陆老夫人,靖安长公主,沈曼齐聚堂。
长公主看着陆宴魂不守舍样子,不由安慰声,“没事,都有这遭。”
陆宴坐在凳子上,点点头。
本想说句,“你会儿轻点哭”,但最后却是认命地什都没说。
见此,个姓刘稳婆不由劝道:“小娘子放心好,老奴亲手接下来孩子,迄今为止已逾百名,会儿千万别怕,留着劲儿起用,快话用不上多久。”
另个稳婆对婢女道:“再备些热水来,剪子,剪子也拿来。”
就在这时,沈甄忽然又捂住肚子,同稳婆道:“又开始疼”
稳婆对陆宴道:“这便是要生,此处污秽,郎君还是快出去吧。”
月二十八,子时三刻,陆三郎忽然倒
多亏陆宴是没听到长公主心里话,若是听到,指不定该有多心塞。
子时过,陆三郎突然咳嗽起来,手掌跟着起颤,这会儿,已经有眩晕之感。
老太太都看出不对劲儿,她推推靖安长公主胳膊,低声道:“三郎今儿这是怎?他这表情,你可见过。”
靖安长公主道:“从未见过。”
陆老太太又道:“那这算高兴?瞧他手背上青筋都起来”
长公主狐疑地看他眼。
不由回想起沈曼生陆韫之时候,当日夜里,陆烨脸上虽有担心之色,但那初为人父喜悦可都是写在脸上。
他这儿子,什脾气?
月亮高悬,照陆宴心慌,他腿已经没劲。
亥时七刻时候,北苑传来消息,胎位是正,快。
心里却道:不是谁都有这遭。
夜色已深,火烛燃起。
陆宴闭目,略有丝不安地转着手里扳指,个时辰很快过去,棠月过来道:“稳婆说夫人羊水未破先见红,情况不算太好,得用催生汤。”
催生汤是由芫花和天花粉调配而成,顾名思义,有催产之效。
长公主道:“那快用上吧,别等。”
陆宴看着稳婆,低声道:“大概需要多久?”
稳婆将陆宴推到门口,低声道:“这难说,分人,有人两个时辰就好,有人熬上夜都未必生出来。”
陆宴眼瞧着她被两个稳婆架起胳膊。
面露不忍。
就她那点力气,别说夜,两个时辰都够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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