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人半边身体化成水,仅剩上半截躯体倒在湿漉漉地面,他惊恐而痛苦地惨叫起来。
银发青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下次如果再不对用敬称,剩下这半也不会给你留着。”
这样伤势当然能够治疗,然而重生身体过程应该也颇为痛苦。
至少从那之后,那个人再也没有挑衅过他们。
在她上学之前那些年月里,她对许多事概念都是模糊,哥哥姐姐总会在讨论她听不懂话题。
克利斯塔拉住她手,五指冷得像是冰。
她几乎下意识想要颤抖,然而她不想表现出软弱,所以她紧紧攥住哥哥手指,哪怕自己手已经渐渐失去知觉。
银发少年微微低着头,呼出气仿佛都充满寒意,他似乎想说些什,最终也没有开口。
她探出身子歪着脑袋看向前面。
斯通家族多是银发,金发总是少数,因此安柏明明不是很显眼类型,却经常会让人眼注意到。
前面三个哥哥都听见这句话,于是他们也没再问相同问题。
从空港到家族墓地路途并不算遥远,因为空港本就是他们家族私人专用,外来船只想要停泊都需要申请许可。
而那座空港是为墓地修缮,本就距离不远,只是墓地并不是片陵园,而是整片寥廓原野和葱茏山林。
他们母亲要下葬在山脚处,那里沉眠着历代斯通家族主事者。
事实上,对于这些异能者来说,这段路途不过眨眼之间,只是按照送葬规矩,他们是要步步走过去。
,bao怒之王领域深处。
露比穿行在片晦暗森林里。
两侧无边无际延伸阴影里,浓稠沉重黑暗翻滚着,渐渐变得浅淡、如同墨水被稀释,化成丝丝缕缕灰白。
她看到落满曦光原野,平坦开阔道路,后面是漫漫长长送葬队伍,哀乐在空中回荡。
他们走很久很久。
他们说起异能,说起极化,还谈到魔人,有时候是别事。
譬如安
金发少年背影有些寂寞。
他蹲在坟冢斜前方,手捂着额头,神情憔悴,仿佛不相信这切是真。
戴蒙致辞已经结束。
他盯着墓碑上铭文,英俊面容线条冷硬,眉宇间痛苦闪而逝,再回头时又是高高在上继承人。
有人说什话,露比没听清楚,只记得其中提到股份。
于是他们继续前行,穿过草浪翻飞原野,穿过绿茵晃动林间长路,哀歌直未曾停歇,天空中黑鸦盘旋着,渐渐和灰暗树影融为体。
她听见最年长哥哥开始念悼词,许多道目光聚集过去,那些人像是紧盯着猎物秃鹫,试图在银发青年身上找出什弱点。
他们大多数都不是为送行死者而来,这只是个幌子。
他们站在这里等候着,其实是为检验生者,看看这几个人是否有资格让他们低头。
露比站在姐姐和哥哥身边。
“要抱吗?”
索菲低声问道。
那时她姐姐也只是个稚气未脱半大孩子,是抽条长个子年纪,瘦得像是根麻杆。
当然,她不怀疑姐姐可以轻松把自己抱起来,并在接下来几个小时里保持这个状态,也不会因此感到劳累。
但她还是摇摇头,“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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