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边也很大。”
“但他们生活都挺正常啊。会不会只是冬天,挨不住老人比较多?记得进楼之前,每年冬天都会有很多老人熬不过去,路上经常看到急救和办丧礼。”林缜缩回头,拉上布帘。
“密度太大,观音镇也不是那种占地辽阔人口特别特别多地方,条街就三四家,不太可能是正常死亡。至于他们生活正常……这只能说明他们快麻木或者快习惯,但他们还是怕。”燕危回想下方才黑海岸边,“扔棺材时候,书童被喊声都吓跳,其他人更是很紧张。”
“为什啊?”
“……”燕危不想理他,“你觉得知道?”
前方,处屋舍门前两处插着长长竹竿,竹竿上各自插着厚厚叠纸钱在顶端,这飘落纸钱应当就是被风从顶端吹下来。门横栏处也挂着白色布料做花结,两侧垂落下飘逸苍白布。微微往里看,这户人家内里屋舍似乎也都悬挂着白灯笼。
这家难不成是刚才送葬发丧那家?
马车路过这户人家,燕危正想收回视线,前方复又飘来些许掺杂在雪中纸钱。
不过片刻,前方又是家正在做白事。
他从马车侧边小窗伸出手,轻飘飘地接住其中张纸钱。指尖传来冰凉触感,燕危被风吹得有些冷,拿着这张纸钱缩回去。
林缜张张嘴,最后选择直接自闭。
这件事对他而言似乎比这个副本还要可怕,方才他眼见着挣动棺材被扔进水里,都仍然蹦蹦跳跳地上车,现在却脸丧气。
燕危本来也不指望能和林缜讨论出什,他安静,燕危也乐得静心。
他身子随着马车晃动微微晃着,冷风从两侧布帘稍稍吹入,他侧着身,微微掀开马车布帘。
偌大观音镇都被白雪覆盖,但他们似乎没有进入深冬,白雪落在两侧瓦顶上,已然消融不少。越是往里走,那白茫茫和黑漆漆交汇便全然看不见,只留下繁华城镇和眺望过去层层叠叠屋顶。
“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要不然把你扔到海底下看看?说不定就能查出来。”
“……”
“要让人对起尸都司空见惯,不是朝夕事情,观音镇应该出事几年。海水会变黑,可能和他们丧葬习俗有关,但丧葬习俗不可能只持续几年,肯定不仅仅是因为丧葬习俗。”
马车突然
纸钱上还沾些许雪花片,燕危拿进来,雪花消融,微微沾湿纸钱。
他垂眸,打量着手中普通纸钱,说:“林缜,你看看你那边窗外。”
“噢,好。”
片刻,林缜头都快探出去,口中惊叹道:“这镇子还挺好玩诶,好几家都在办丧事。”
燕危眉梢微动,眼皮抬,看着林缜那边窗口,隐约瞧见白色。
道路上雪兴许是因为行人太多,已经化作潮湿水,几辆马车缓缓走过,留下马蹄落地“啪嗒”“啪嗒”声响。
走过方才闹市,叫卖声逐渐变小,周遭两侧都是差不多屋舍,门内似乎还悬挂着些许腊肉之类东西。
这带显然是小片住所。
燕危看着侧屋舍滑过,前方骤然飘来几张白色铜钱状纸钱,随着白雪倾斜地飘来。
他目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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