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苍白手正缓缓靠近他衣袖。
燕危屏息,正待翻身下床拿出道具,窗外骤然传来“咻”声,漆黑箭羽穿破窗户纸,直直朝着那红衣身影而去。
下瞬,燕危眼前,艳红色闪,箭羽钉入墙壁,不住地颤动着,凉风猛地掠过,燕危床前已然空荡荡。
花香骤然消弭。
林缜翻窗而入:“那个鬼东西呢?”
梦尽头是模糊晏明光。
他又梦到和晏明光在温泉水下场景。岸边白鬼横行,水下,丁笑睁大眼睛看着朦胧水,他和晏明光手紧紧地拉在起,唇齿相碰。
不知是温泉水热,还是他自己温度,他热厉害。
热着热着,画面支离破碎,骤然变成那看似无穷无尽列车卧铺间里。漆黑夜包裹着列车机械声,晏明光按着他肩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燕危热得更厉害。
挨在起两间空方住下。
燕危喊住书童:“白先生住在哪?”
书童说:“白先生住在里院,还要往里走点。公子现在去找,见不着人。白先生去外地,过几日才回来开课,公子这几日可以先准备着。”
燕危明白——难怪提示音说这个副本耗时长,他们需要在这里住上阵子,光是等白先生回来便是几天,副本真正危险恐怕现在才掀开微弱角。
“白先生要是回来,可以告知声吗?”他说。
“跑。”
“这鬼这怂?”
燕危从床上起身,回想着方才情况,想起那些突然死亡壮年男子,低声说:“它不是怂,它只是没太大必要。你怎知道它在这?”
“它也对动手啊,睡之后,这玩意就直在面前站着,然后就闻到花香,开始做梦——看就是被脏东西引进梦里啊,梦……”夜色中,林缜表情不太清楚,但他似乎很是苦恼,“梦看就不可能,然后就醒,它就离开。还想着明天再来和你说,结果刚才又闻到花香,就知道你也着道。”
花香?
……但观音镇不是正值寒冬吗?
他意识似乎颤颤,骤然从梦中拔出来!
屋内弥漫着淡淡花香。
周遭寒意立刻包裹住他,他猛地睁眼,瞧见自己床铺旁正站着个人影。漆黑夜色笼罩而下,月光从纸糊窗户中微微洒下,照在那人影身上,微微照出艳红色衣裙和及腰长发。
这人影微微匍匐而下,垂落长发有几捋凉飕飕地蹭着他手腕,仿若脏污沼泽中缓缓伸出蛇信子,寒意彻骨。
书童自然应下。
林缜本来打算来燕危房间照应下,但燕危想想,还是觉得按照分配来,既然人间,那还是不要先打破规矩比较好。林缜自然也无所谓,在燕危这边稍微理清下接下来思路,天没黑就去隔壁自己房间休息。
待到夕阳完全落下,本来就阴郁天色彻底变成浓稠黑,同那黑漆漆海水般,稠让人什都看不清,阴仄仄。
房间里有烛火,但燕危没有点,天黑便上床睡觉。
窗外大雪呼呼地下个不停,屋内燃着炭火,算不上冷,只是烧得人昏昏欲睡。燕危刚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着,只是这觉睡不算安稳,乱七八糟梦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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