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说：“把它揉成团，然后在雪地里滚着，滚到有半个人那
大，再停下。”
昏暗
夜色下，不远处灯火漫过飞雪而来，微弱地照亮着他们脚下这片雪地。燕危抬眸，瞧见晏明光勾起嘴角，对他笑
下。
这人不常笑，笑便是飞雪挂在桃花瓣上，寒冬坠入暖春里
他们什都不必再说。
他抬手，轻轻推晏明光肩头下，看着自己眼前说话间呼洒出来热气，说：“晏老师，你知道楼外世界下雪时候，会干什吗？”
晏明光显然愣下。
但他还是回答道：“取暖？”
燕危：“……”
可是燕危终是无法冷血，晏明光也终是无法绝情。
月轮转动，将这裂开硬币缓缓合上。漆黑盒子同硬币起躺在燕危掌心，润着冰冷温度，在月色下微微反着光。
燕危神色动，听到有人站在他门口，却没有敲门。
他眨眨眼，细长睫毛勾着月光。
他将硬币和这小盒子收起来，起身，缓步走到门口，迎着月色打开门。
关于善念恶念真相，其余尽皆存在枚硬币中。那硬币承载着他大部分记忆和数据，化作副本，流入楼内世界，等待着他下次登楼进入。
另枚硬币，则承载着他们这次赌注，悄无声息地藏着这最大秘密，伴随着他从头开始。
兜兜转转，直到这刻，硬币打开，真相这才回到燕危记忆中。
楼内无数玩家趋之若鹜、拼尽全力都未必能拿得到潘多拉魔盒，其实在开始，就无声无息地被他带在身边。
恶念从来都没能打败他，顶层副本也从来没有阻挡过他脚步。这切不过是他和晏明光为这个赌做下局，绕圈，回到他们本来应该来到地方。
他说：“来。”
他率先走在前面，在风雪之中，踏上书院里小道，路带着晏明光来到个颇为宽敞地方。小道旁，平日草地上此刻已经堆满厚厚层雪，燕危附身便捧起团雪来，送到晏明光面前。
晏明光：“？”
“接着。”
男人抬手，从他掌心，接过冰凉雪。
晏明光站在他面前，背着月光，送入道长长身影。夜色下，燕危看不太清对方表情，却能感受到那人眼睛正看着自己，目光落在他身上，比他身上月光都要柔和三分。
他们个站在门外，个站在门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屋檐外，飞雪漫天。
晏明光终于开口：“这个赌注，
输。”
燕危笑。
这次登楼开端，是他格式化之前便预料到。就算之后记忆暂时脱离，他什都不记得，第次登楼带来两难还是沉进他脑海中，让他下意识中不断说服着自己——做个自私选择。
所以他总是喜欢强调自己是个冷血人，所以他每次选择都在告诉自己，守护好自己眼前就好。
但有天性是刻在骨子里，不论表面再怎欺骗自己，他最终还是走上轮老路。
晏明光又何尝不是？
这人当初那克制，打不就是既然已经不认识，那不如从根源切断他们两人感情主意？若不是他恢复记忆，晏明光根本就没打算告诉他多少他们曾经在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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