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要是和别人相处,恨不得能少动弹就少动弹,此刻在这气压降到冰点房间里,刘顺差点没有因为手头有事情能转移注意力而痛哭流涕。
处理好伤口时候,乔南期端着杯泛着热气白水进来。
刘顺眼睁睁地看着,他平时连见都没什机会见到乔大少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放在赵嵘手边床头柜上,压抑着隐隐约约
他想到赵嵘这些年,身体不舒服时候、受伤时候,身边没有这些人,他也不在,便已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弥补,赵嵘却说他眼神“恶心”。
此时此刻,赵嵘突然愿意让他照顾,这无异于在他绝望时候给他根可以攀上井口绳子。
他赶忙说:“现在去。”
赵嵘不再说话。
刘顺噤若寒蝉。
“要叫医生吗?”刘顺小声问他,又瞥瞥乔南期,心情可以说是愁云惨雾——他觉得他命都要没。
赵嵘却平静得很,只是虚着声音和他说:“不用,有胃药,给杯热水就好。”
刘顺起身就要去烧开水,乔南期却骤然开口道:“去吧,你在屋里陪他。”
“哎哟喂别别别,大少您坐您坐,烧开水还是会烧得来——”
“六儿。”赵嵘突然打断他。
赵嵘抽回手,另手扶着墙,说:“本来只是有点胃疼,你这样看着……”
他从乔南期脸上移开目光,低声道:“犯恶心。”
乔南期浑身僵。
赵嵘扶着墙弯腰,像是胃疼得厉害。他想伸手,动作却停滞在半空,不敢去碰。
眼看赵嵘站不住,刘顺这才从方才死机状态中回过神来:“先、先先进去躺躺吧……”
乔南期去烧水时候,夏远途买完药回来。
这位少爷也是个没伺候过人主,赵嵘手上不过是破碎玻璃瓶渣子画出来皮外伤,夏远途不知道哪个比较合适,又担心乔南期这边情况,进药店把外伤那排药都给打包,拎着大袋回来。
赵嵘看着都可以摆摊大包药,差点被这几个金尊玉贵少爷整得没脾气。
刘顺怕乔南期,虽然不怕夏远途,但夏远途和乔南期差不多,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见着都要绕道。
乔大少去烧水,包扎事情他可不敢再让夏远途来,赶忙问问赵嵘怎包扎,笨拙地跟着步骤做着。
“诶?”
“让他去吧。”
赵嵘说话间,也没看乔南期。他确实很累很困,衣服都没脱,就那样躺在床上靠着枕头,闭上眼睛休息着。
乔南期听着,却目光微动,居然笑下。
方才赵嵘那句“恶心”像是点火利箭,不仅要刺穿他心脏,还要点点焚烧他每点血液般折磨着他。
刘顺说着,赶忙从赵嵘口袋中拿出房卡,又打开门。
乔南期想扶着赵嵘进去,可他只是神色微动,还未来得及抬手,赵嵘便冷冷地看他眼。
兴许是不舒服缘故,赵嵘此刻本就面色发白,更是衬得他那双浅黑色眸子清亮而寡淡,只记眼神,便冷到骨子里。
乔南期只好看着刘顺扶着赵嵘进屋,无言地在身后跟着。好在刘顺怕他,根本不敢说什,就那样让他进来。
陆星平给陆小月开是间套房,陆小月在主卧睡着,刘顺便扶着赵嵘去次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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