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方卓群来陪他们吃饭,提到让赵嵘去给他当伴郎时候,赵茗就问过他以后这方面打算,之后也会无意间提起这方面事情。虽然说赵茗直说是赵嵘怎选择都可以,但赵嵘看得出来,赵茗其实还是担心。
担心她会在病情折磨下,不知哪日便突然离开,只留下赵嵘孤身人。
但凡父母,总会担心孩子重蹈自己覆辙。
赵嵘想着,既然要履行婚约,不若将计就计,当作赵茗知道他有新婚姻。
陆星平也同意,等
他方才确实也没有让乔南期进来想法。
他不愿赵茗为此烦心,破天荒撒谎道:“没什要紧事,说两句就行,没必要进来。”
电视机上综艺播到玩游戏片段,里头传来好些人交叠笑声。
赵嵘团好毛线放在旁,终于说出今天主要目。
“妈妈,想和你说件事。”
疗养院玻璃窗都是单向,外头往里什也看不见。
但赵嵘还是移开目光。
他听见赵茗问他:“那是你朋友吧?”
赵嵘怔怔。
他反应下,这才意识到,或许赵茗已经不记得乔南期。赵茗本就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这两年,又只见乔南期次,即便过去曾经从赵嵘口中听过无数次这个名字,怕也是认不得。
屋。
屋内,照顾赵茗看护正在厨房做饭,厅堂内正飘着清清菜香。电视机屏幕播着赵嵘不认得综艺节目,赵茗坐在沙发上,双腿上堆着散开毛线,似乎在织围巾。
她手艺很好,虽然织针上挂着只有短短片织片,却已经足够看出同店里买来那些没什区别。那毛线还是淡淡灰色,看便是赵嵘喜好。
“妈,”赵嵘无奈走上前,“十几条围巾。”
赵茗抬头对他笑笑:“来得正好,刚才不小心把毛线弄散,过来帮团起来。”
他表情太过郑重,赵茗不自觉也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他。
他笑笑,“可能要结婚。”
赵茗微愣:“不是说暂时不打算吗?是和谁?”
“突然改变主意,”赵嵘徐徐地说,“等事情办妥,他会和起来看你。”
他没有说这只是个为拿到遗产假结婚。
他只是神情微动,便继续团着手中灰绒绒毛线,说:“……算是吧。”
“小嵘和他关系不好吗?”
赵嵘自认为没有表露出什,“为什这问?”
“看你没有和他没说几句话,”赵茗也看眼窗外,那里已经没人,“本来看到他在外头等你,还以为你会把他叫进来再说话。”
赵嵘倒没想过赵茗还留意到这些。
赵嵘已经在她身侧坐下。
他虽然嘴上嫌着多,实则是乐于看到赵茗做这些不费脑子却能动动事情。赵茗病不可逆,本就需要多和人交流、动弹,赵嵘即便陪在身边,也不可能整天和她说话——毕竟赵茗生活里不能只有他,能多做做这些也是好。
他笑着拿起那团散开毛线头,说:“那长点,喜欢多围圈。”
说话间,他往窗外看眼。
刚才不知在何处等着司机已经将车开到乔南期面前,为他拉开后座门。乔南期上车前,回头往这边看眼,正巧对上赵嵘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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