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下意识便抬手摸摸眼周,下刻才反应过来梁有君头都没抬,必然是瞎扯。
他哭笑不得:“扯谎不打草稿。”
但他这回没有逞强。
“你别耽误复习,要是忙不过来,再去找个护工就行。”
他又对小吴说:“知道乔南期给你报酬不低,但自己这边单独算,
眼看人就要出来,梁有君习题看不进去,无聊很。
他抬起手肘,轻轻碰碰身旁站着都不玩手机小吴:“吴助理,总觉得以后们打交道日子还长,个打工,跟着老板叫你小吴好像不太礼貌。但他们天天喊你小吴小吴,连乔大少都这叫,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什?”
小吴“哦”声,波澜不惊道:“其实你随便喊就好。名字话,因为是在农村出生,爸妈没什文化,只想着能赚大钱,所以单名个钱字。”
梁有君老神在在地点点头:“哦,那就是吴——”
他话语顿,沉默。
仿佛能照进人心里,揪出藏最深情绪。
赵嵘坐在手术室外长椅上,靠着墙,蜷着双腿,双手环抱,埋着头哭着。
周围人都散,似乎是想留给他个能够发泄空间。
只有乔南期还在旁。
乔南期站在他身前,言不发,只是不断给他递着纸巾。
徐大嫂孕检十分顺畅,方卓群和赵嵘说因为女朋友换工作想等工作稳定所以婚礼改期……
桩桩件件,最让赵嵘开心,还是赵茗手术成功。
乔南期请回来那个医生在此既有经验,手术全程都很顺利。
手术室灯变绿之后,医生出来和赵嵘说,赵茗病情只会有些微偏移,不会再大幅度恶化。
赵嵘看着医生摘下口罩,听着这话时,整个人都是懵。
片刻,他极其没有灵魂地“啊”声,说:“觉得在特定时候,人可能还是需要没有礼貌点。”
话说完,赵嵘刚好走出来。
“干什?兴师动众。”
“赵先生,”小吴严肃地叹口气,“您大病初愈,不能太操劳。先生知道您不放心不熟悉护工,所以停活,让这几天帮您照顾下赵女士。您去休息吧。”
梁有君手中还捧着习题册,头也没抬地说:“反正书店你也雇别人,让专心复习。在病房复习也是复习,跟着吴助理轮班倒也可以复习。休息吧老板,你黑眼圈都出来。”
次日。
外头树上挂着不知从哪个更南边地方飞回飞鸟,叽叽喳喳,让本来安静绿化带充斥着不绝于耳白噪音。
飒飒凉风也不再冰寒,似乎还捎带上些许暖意。
像是初春前兆。
乔南期去忙新公司事情,赵嵘在病房里看赵茗,梁有君则和小吴起在病房外等着赵嵘。
随后便是决堤般松懈。
他个人撑着自己和赵茗花销时没有哭,被陈泽和软禁在陈家个多月时没有哭,刚住进乔南期家里便发烧好些天时也没有哭,从乔南期家搬走之后依然没有哭。
甚至是半个月前受伤,他也只是咬牙忍着。
可在看着医生护士推着赵茗出来时,他憋好些年眼泪居然毫无预兆地流下来。
医院墙壁惨白惨白,灯光又炽烈得很,总是亮得人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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