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彦轻嗤声,插着裤袋手抽出来,长腿抬,踹厉哲脚——
“你不是说在外班找人写?”
厉哲脸色尴尬。
“还没来得及找人,班花就刚巧给份嘛……”
“刚巧?”
站在原地愣好几秒,厉哲才反应过来,连忙扭头跟上去。
“彦哥,你这场子救得,牛批啊。刚刚下来前,看你后面那些等着演讲都蒙,那——”
厉哲话声蓦地停,转为看着前方站着女生,奇道:“班花?你怎在这儿啊?”
商彦微皱眉,视线抬。
文素素果然便站在两人前路不远处。
“…………变态啊卧槽。”
这边讨论中止,而台上那声音果然也停下来。
在全场再次痴呆性沉默注视里,台上扶着话筒男生仍是满眼没睡醒似倦色,只唇角懒洋洋地勾下。
目光却像是落在所有人最后面。
盯两秒,黑眸遮下,薄唇微启。
“这是……背到哪儿?”
“不知道。你们还笑,都没顾得笑——从半分钟前,就已经开始听不懂!”
“彦哥刚刚说什?他铅必泼爱?”
“……应该是‘钅它铅铋钋砹’,化学元素周期表里第81到85位……”
“卧槽,你怎知道?”
“自首。”那声音懒洋洋地撂在身后。
“……啊?”
厉哲听得发懵,抬头往前看,便见后台最边上,年级主任郝赫脸色难看又无奈地站着。
厉哲这才反应过来。
“嘿,把这茬忘。”
呆滞过后,广场上学生方阵各个角落里,逐渐响起零碎嬉笑和议论杂音。
笑声连成片,还引来不知哪个班胆大包天男生,不要命地扯着嗓子嚎声——
“彦哥牛批!”
犹如烈火被迎面泼桶油——
笑声瞬间鼎沸。
商彦微眯起眼。“那刚巧没用上,别浪费——你拿回去抄个两百遍。”
“别别别!彦哥错——下次不敢!”
“……”
没理会厉哲干嚎,商彦重新迈开步,走出去。
“哎,彦哥,你还干嘛去?”
见两人停下,文素素松开纠结在身前手指,碎步走上前。
她看商彦眼,才低下头,有些委屈地开口:“给你写那份心得演讲稿,你不喜欢吗?”
“……你写?”
商彦眉皱,侧眸看向身旁。
厉哲心虚地躲开视线。
“解决……回去吧,小孩儿。”
这话来得没头没尾。
众学生:“???”
“——以上。”
商彦转身下台。
“这不是在对着周期表看呢!”
“有出入吗?”
“目前,没有,而且好多字压根不认识。”
“‘目前’是到哪儿?”
“还差几个字背完全篇。”
他扭头,文素素站在旁边,正担心地看着商彦离开方向。
“郝主任不会给他记过吧……”
厉哲笑
学生们枯燥学习生活里难得遇到与校同欢大乐子,场面时有点失控。
所幸还有各班班主任临危受命,连忙“救火”,压着广场上笑声渐渐消下去。
那疏懒微哑声音于是再次被安静剥离出来。
回荡在小广场上空,仍是平稳匀速语序,卡着不疾不徐节拍——
学生们脸上眼底笑意开始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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