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把抱起她,只手托着她背,只手托在她腿弯,急急往外走。
“你、你停下!”
少年脚步踩过林间地面,枯叶发出沙沙声响,他速度丝毫未减慢。
“盖亚!这不能去看!”
柳余这回真想捂脸。
“很疼……吗?”
“是,很疼,很疼,流很多血。”
鉴于盖亚看不见,柳余并不吝啬言语——而且,她确实很疼,身体像被巨斧凿开样。
莽撞少年在开山拓土时,常常拥有狮子般勇武,并不会因为猎物弱小和求饶而停止挞伐,反而会越加热血沸腾——
又因经验匮乏,徒有蛮力,而弱于技巧。
她哭得伤心极,双肩抖抖,全然像个被伤透心痴情人。
“还是你后悔?所以要用这可笑理由侮辱对你感情?好,好,走!贝莉娅·弗格斯也不是任人践踏,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
说着,她激动地站起来,谁知没站稳,个踉跄直接往旁边倒去。
盖亚接住她:
“贝莉娅。”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与她“平视”,脸上表情是疑惑——
不是质询,就好像只是问个问题,仅此而已。
于是,柳余知道,昨晚那个被酒精和药物混淆非理性、可爱非常盖亚已经消失。
这才是他常态,疏离于切人类情感常态——
也许有,却不浓烈,即使是愤怒,或者疑惑。
“是你,还是玛丽?”
盖亚声音不疾不徐,听来仍然如沐春风,可落到柳余这,却成十级龙卷风,她只来得及“啊”声:
“盖亚,你说什?什下药?”
脑中却在拼命回顾昨晚有没有露馅地方。
再三确认,没有。
“为什不能?”
“是、是那儿疼……”
神不会亏待自己,捏出身体甄至完美,自然,硬件也十二分可观。
于是,初上砧板猎物,对上完全不匹配刀剑,简直是倒血霉。
柳余现在完全支应不动腿,双腿跟棉花样,走路,从大腿内侧到脚尖,都牵着疼,像是受大面积挫伤。
而最无法与人诉说之处,疼得是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站起来时,还能感觉有股温热在缓缓往下流淌。
“带你去找医师。”
“贝莉娅,贝莉娅,贝莉娅!除贝莉娅,你就不会说点什?”
柳余倒打耙,兼胡搅蛮缠,将哭二闹本事做个足,很快又抱着他脖子哀哀哭泣起来:
“很疼啊,盖亚,很疼很疼……”
少女颤颤巍巍身体依偎着她,无助像是亭外被风雨摧残过苜羞花。
盖亚耳边回荡起细细喘,与小声哭泣。
她下子捂住脸哭出来:
“盖亚,你不用这样,没想要你负责,也没奢望能当你恋人……你不用这样侮辱对你感情……”
“贝莉娅。”
盖亚无奈地。
“……下药?怎会对你下药?盖亚,多爱你,你在心中,就像明珠、像钻石样珍贵……怎舍得伤害你……”
没有。
盖亚轻轻叹口气:“贝莉娅,很确定,昨天被下药,不仅仅是酒。”
柳余像被激怒幼狮,下子坐起来:
“所以,你就怀疑?”
盖亚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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