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羊头蔫蔫地垂下头去，“咩”
声。
沙沙
书页声又重新响起来，混杂着滴滴答答雨声，成曲最有力催眠曲，柳余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感受着身上有搭没搭地顺毛，竟然睡过去。
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盖亚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身上是松软鹅绒被。
头顶，截天空蓝被子掉下来。
左右张望，看摆设好像是……蘑菇屋？
小小羊身在裙里滚，将身体全部裹住，只露出个脑袋，才委委屈屈地重新趴下：
“咩。”
“明天就恢复。”
少年似乎能听懂般回道。
“咩咩咩咩咩！”
柳余恶狠狠地用牙齿咬他。
谁知软糯糯乳牙连个印子都没给对方留。
四个蹄子没站稳，下子掉下去，只来得及抓住柔软袍子，腾空后腿拼命挣扎——而后屁股被人轻轻托，重新落到那双膝盖上。
“贝莉娅，是你要学。”
少年翻过页书，对眼前情况似乎并无丝愧疚。
柳余抬抬手，崩溃地看着自己粉红色小羊蹄。
正愣神间，身下个腾空，已经到个温暖怀中，被安顿在对方腿上。
盖亚抱着她坐下来，只手翻过书页，只手轻轻顺着她后背柔软皮毛，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那样，眉目沉静——
他并不惊讶。
柳余猛然间领悟到个事实：
出蒲扇样大掌，在她头顶轻轻地摸摸，当摸到那对触角时，眼角微微弯弯：
“贝莉娅。”
“咩？？？”
这是怎
回事？
柳余张开嘴。
盖亚房间？
柳余呆呆，四蹄并用着出去，还没爬到床头就被人拖着蹄子重新抱在怀里。
紧接着，少年带着睡意声音在耳边响起：
“……贝莉娅，别动。”
……晚上怎办？
她这样，可回不去。
柳余怎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清淡淡少年，竟然也会本正经地对她恶作剧。
是嫌她太吵吗……
少年垂目，人羊“对视”良久——
柳余：……
她泄气般趴在人膝盖上，屁股撅着，想想这姿势不十分雅观，又连忙翻个身，而后看到粉红色羊身上两个……
噢，她连忙缩，又用两个前蹄将前面挡住。
这时，件白色裙子从上披下来。
柳余发现，这是她出门前穿裙子，只是现在对她来说十分之……大。
她术法没错，错是……口诀。
盖亚教她，确实是变羊术，只是不是将对方变羊，而是将自己变羊。
领悟到这个事实，她用四个蹄子狠狠地在他腿上踩，奈何力道太小，像是在给人挠痒痒，盖亚安静地坐着，只手还安抚般轻轻拍拍她：
“贝莉娅。”
“咩！”
而后，她看到这辈子最美最温柔、几乎能让整个银河都随之失色笑容——
“咩？？？”
那水绿色瞳孔内，有浅浅倒影，倒影里，只粉嫩嫩小羊羔眨巴着湿漉漉眼睛看着她。
“咩！！！”
艹！她变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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