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柳余有点恍惚。
她做个噩梦。
梦里烧起片大火,她在火头,盖亚在火另头,连弗格斯夫人也在他那边,他们纷纷厌恶地看着她,他们骂她……骂她什来着?
柳余晃晃脑袋,记不清。
墙上报时鸟准时叫起来。
“谢谢神官。那……告辞。”
她拿着衣服回到内宫。
内宫空无人,盖亚还是没有回来。
她脸上笑收起来。
桌上,只有个装食物提篮,斑斑也不知道去哪儿。
很不样。
她身上有股韧劲。
即使每天对着神冷脸,她都能摆出张笑盈盈、满不在乎脸,给神献花,给神讲故事。要换成其他人,可做不到,那眼泪早就掉得像卡多瑙河水…听说,她还在学酿酒。
所以,当她找来,说要跟她学做衣服时,吉蒂神官才会那不可思议。
她时间那紧!
吉蒂神官却注意到她手中衣服。
白色宽袍,虽然没有绘上银色星月徽纹,却是弗格斯小姐做最好件。
她心底叹口气,不明白神和弗格斯小姐在闹什别扭。
“您……还好吗?”
她面带关切地问。
可现在……
“啊,又将坏习惯带过去。”
柳余想。
小时候她挨男孩们欺负,总要留着伤口去跟院长妈妈告状,因为她知道,院长妈妈会心疼她,还会将那些小男孩也打顿。
她习惯。
柳余在原地站会。
走出后花园,来到金色长廊上时,发现吉蒂神官还站在那。
“您没回去?”
她惊讶地问。
吉蒂神官却突然看向长廊外,恍惚道:
窗外天灰蒙蒙,仿佛随时要再下场雨。
阳光藏匿得看不见。
“早安,小弗格斯。”
柳余掀开被子,手指在触到柔软丝绸时“嘶”声,密密麻麻小伤口看不见,但碰到东西就会带起牵扯疼。
就在昨晚,她还在想,定要让他看到这些伤口,好向他表示,她很认真、很认真地在追求他。
目光落到枕边被用小被子盖住石雕像,金发蓝眼小女孩正对着她微微笑。
“晚上好啊,小弗格斯。”
她也扯起嘴角对她笑。
小弗格斯没有回答她,可她却像是满意,放好衣服,拿起提篮里东西吃,洗漱完,又上床睡觉。
雨淅淅沥沥下夜。
件衣服,要花费很多心思,画花样,裁剪,最后还要缝——可没想到,弗格斯小姐最后居然做成。
虽然代价是手指上密密麻麻伤口。
“神向宽厚仁慈,即使您冒犯神,但他会想通。”
吉蒂神官试图安慰她。
金发少女扬起笑:
“还好。”柳余朝她笑笑,“不过……没送出去。”
“他…大概对有些误会。”
吉蒂神官看着她脸色下子就变得有些同情。
她从前以为,弗格斯小姐就是个长得漂亮些、娇弱些女孩,和神宫里那些圣女们没什两样,可现在看来——
还是不样。
人过去,总会在自己身上烙下无数烙印。
好,坏。
“噢,下雨。”
天空不知什时候飘起细雨。
雨滴落到人肩膀,有点凉。
“是啊,下雨。”
柳余抬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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