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你还跑得掉。
趁还没病到彻底变态。
转头在洗手间,他撞见郁睿站在水池前,少年眼角通红面无表情地搓洗被摸几遍手。
透明水流下,根根手指,骨节分明,细长白净。
或许谢黎盯得太久,惹少年注意。那人抬起黑漆漆眼从镜子里、从苍白又染着红眼角冷冰冰地瞥他眼。
那天晚上谢黎整夜没睡。
到早上昏睡过去,梦里还是眼角透红少年被他压在那张镜子前,做白天他大概疯才突然想做却没做事情。
郁睿气得咬牙。
今天以前,他只听说那个总能压他头谢黎平日里冷漠、懒散、独来独往、对什都提不起兴趣来。
现在看却错得离谱。
这人有病,还不轻。
谢黎路走进操场边树荫。绕到十班学生看不见树后,他靠上粗粝树皮,微仰起头。
,手腕先被人捏住。那人力道重得像铁箍。郁睿吃疼,皱起眉。
他侧身想转回去,却觉察身后人跨前步,陌生呼吸凭着身高优势几乎压到他耳尖上。
然后是恶意笑声:“这不是分人,班长?”
“松开。”郁睿声音冷冽。
“其实你非常容易看穿啊,班长。”谢黎哑着声笑,视线从前面那些已经注意到两人动静而投来惊异目光学生间掠过。他话在挑衅,语气却像是为独占什而满足地喟叹,“但他们怎就看不出来?”
从那天起,谢黎“病”。
他没有刻意去找那个少年,因为谢黎能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病”有多严重——某个让他发病因由,离得远再也不见或许还能控制,如果离得近、闻着味……
谢黎闭闭眼,很轻易回想起几分钟前在郁睿身上闻到那种洗发水清香。
他笑起来。
“快跑啊,郁睿。”
空气里寂静半晌,才响起声笑意嘶哑叹息。
“郁,睿。”
每个字都像回味,深沉贪餍。
也确实是回味。
谢黎第次遇见郁睿在校外,上学期临近期末场国际交流比赛。白衬衫干净少年被人握着手摸几遍还温和笑着。虽然长相是同龄人也会注目惊艳,但谢黎只以为看见只天真单纯花瓶,懒洋洋没多看眼。
“你——”
话声没着落,因为郁睿身后人已经退后两步,直接转身走人。
郁睿冷着眉眼转身看时候,还见那人背对着自己懒洋洋地摆手。
“班长,回头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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