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封掂在手里。
“这里面是两万块钱,来还郁丛生欠下本金。”
“……那利息呢?”站在詹先生旁边人冷着声问。
郁睿微皱起眉,但笑意仍是温和,“郁丛生是个酒鬼,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家里只有个人有收入——这两万块钱是目前能拿出来最多。”
“你是想赖掉利息?”
角落里零零散散地支着几张桌子,穿着随意男人们坐没坐姿站没站相地围在桌子旁,有在玩扑克,有在推麻将。
声音算不上大,只是因为人多而有点杂乱。
郁睿在门前站片刻,目光扫视过后定格在几米远外块区域。那里是整个屋子内唯像模像样地摆着沙发、茶几、柜子地方。
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面,背对着门,旁边站着人正弯下腰来给他点烟——这幕让郁睿有种误入港式电影里大佬片场错觉。
郁睿没观察太久,给“大佬”点烟人直起身后看见他,“过来吧。”
“还钱就还钱行,还得找詹先生……”那人没好气地嘟囔几句,把牌甩到桌上,“你跟来吧。”
郁睿依言。
他跟在那人身后,穿过灯光昏暗走廊,停在最尽头扇门外。
门里有点吵闹。领郁睿进来人竖起耳朵听几秒,才小心地伸手过去敲敲门,然后推开。
“詹先生,有个年轻学生模样人找来,说要见您。”
刚刚那个中年男人。
郁睿别开脸,皱下眉。
就在这瞬间,他身影微僵下。暂停几秒后,郁睿慢慢扭过头,看向自己上来那条楼梯。
尽管是白日,楼道里仍旧昏暗。像张野兽吃人嘴巴,安安静静地蹲在那,动不动。
郁睿皱着眉,“……错觉。”
“当然不是。”郁睿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男人,“只是想请詹先生宽容下,利息会分期偿付。如果实在等不及,那詹先生可以提条件,只要是法律范围内力所能及事情或者工作,都可以来做。”
詹先生没说话,他旁边人冷笑声,
郁睿走过去。
“这位就是詹先生。”那人示意沙发上坐着男人。然后低头提醒,“詹先生,这个是郁丛生儿子。”
郁睿朝男人点点头,“詹先生。”
“嗯。”抽着烟男人抬头扫郁睿眼,“有什话,说吧。”
郁睿没急着开口,而是先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只牛皮纸质地信封。
里面安静下来,过会儿才响起个声音:“让他进来吧。”
“哎。”
那人收回身,朝郁睿示意下,“你进去吧。”说完,他自己转身走。
郁睿推门进去。
门后屋子很大,大约有个百平模样,但也空旷,除几根承重柱外没什隔断墙。
他转过身,没再理会,只当是今天发生让他不愉快事情或者回忆太多而产生幻觉。
郁睿快步走向前。
二楼没什人,连之前路过酒吧都是关着。唯独郁睿进来这间,他刚走几步,就见四个凑在起不知道是玩牌还是推麻将人里,有个从椅子上起来。
那人叼着烟,趿拉着鞋走过来,皱着眉打量郁睿,“来干嘛?”
郁睿眼神微动,笑容温和,语气平静,“上周来过,今天接到电话让来找詹先生,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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