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敏感区可真多啊,班长。”
“——!”
郁睿面上笑意滞,差点没忍住把这人摁着脑袋磕到讲桌上。
谢黎也看出郁睿忍耐值差不多接近临界点。
如果这会儿不是在教室,他倒是不介意把人逗到炸毛,反正郁睿为他爆发出来任何情绪,无论是喜怒哀乐他都只觉得是享受。
郁睿面带微笑地瞥谢黎眼,将手里话筒递给他——
“别犯病。”
话筒开关没有打开,少年低音只有两人听得见。
谢黎低着眼笑,同样是压得低低哑哑声线,“那不行啊,班长。是你叫上来。而且……”
谢黎伸手去接话筒。他背对全班挡着所有人视线,指腹似乎无意地从少年手背虎口位置慢慢摩挲着滑下——
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郁睿只得带着笑回答他,“谢黎同学会唱歌吗?”
谢黎:“不太会。”
郁睿眼神晃,收敛战意想借机退,“不会话们就不难为你。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第个——”
“虽然不太会。”
郁睿声音被打断,而开口人从最后排站起来,懒洋洋地抻下修长腰腿。
听到谢黎名字被喊出来,班里有学生下意识地抽口气。等反应过来喊谢黎人是郁睿,他们才又把那口气松回去。
——毕竟“谢黎那个对谁都爱答不理古怪脾性唯独对郁睿例外”这件事在高二十班乃至在整个德载中学里,都已经逐渐成为不是秘密秘密。
学生们循声转头看向教室临窗排最后面角落。
为让出教室中间空位,教室左右各自两排课桌都并到起,原本靠后几排则纷纷拉向最后。
郁睿课桌此时就紧挨着谢黎那张——原本应有四个人桌位后,此时只谢黎人。
但如果让别人也看到……
谢黎嘴角笑意淡。
那还是算吧。
话筒开关被谢黎打开,他举到面前,仍是背对着全班,漆黑眸子瞬不瞬地盯着郁睿。
“喂。”
郁睿实在没想到谢黎在教室里都敢这大胆,几乎是下意识地松手。
话筒直直摔向地面。
而谢黎似乎早有预料,只俯身,垂在身侧左手向前捞,将话筒线勾回来。
班里学生察觉这点变动,但不明所以,只当是郁睿失手。
那些还未停下起哄噪声里,谢黎慢慢直起身,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
谢黎微撩起眼帘,朝讲台上眼神冷淡笑容疏离少年淡淡笑——
“虽然不太会,但既然是班长要求,这点小事总是要做。”
郁睿默。
班里安静几秒,等反应过来,大家噼里啪啦地兴奋地拍起桌来。
乘着这乱七八糟掌声,谢黎嘴角勾笑,不紧不慢地离开座位,顺着教室中央空地步步走到讲台下,然后停到郁睿面前。
他难得没在趴着睡觉。听见郁睿声音后,谢黎慢慢抬眼。
那张没什表情俊脸上还有点懒散困倦,但是和站在讲台上郁睿对视几秒后,学生们亲眼见着那惫懒褪尽。
谢黎嘴角缓勾起来。
“来什?”
郁睿和谢黎对视过后,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他差点忘这是个有病,别人觉得丢脸这人不会,而且非但不会,这人甚至敢做出比丢脸更可怕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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