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手机按掉,再放回兜里。
安之过会儿见她没有起身,突然就明白。
她在陪她。
她们也是大小,各占个石椅。没有交谈。
安之想也许她不是个多话人,也许她不知道要跟自己个小孩子聊什。
可是她姓yan,第二声,盐?颜?言?
xi,第声,西?息?溪?
……没有,想不出来还有什字。
她认识字太少,都不知道这两个字怎写。
她偷偷去看她,刚好这时有微风吹过,吹拂起她鬓边几缕发丝。然后她闻到空气中有股若有若无香味。
陶安之手上脆皮雪糕给她啃掉个大角,她刚咬下口新含在嘴里,听见这话,嘴巴鼓鼓,大力点点小脑袋。
口腔内温度把雪糕含化,暖暖冰冰奇异感觉真好,陶安之忍不住又咬口。
突然,那只秀窄手拈着点纸巾,替她擦擦嘴角。靠得近,才瞧见手指纤细,连弯下去指关节都是温润光洁。
“你几岁?四岁?”
……
到电梯门,看看那两个箭头,又看看她,女人微微笑,她回头想想,踮起脚,摁亮那颗键。
键旁边红字闪动着,还听得到隐隐地轰鸣声。会儿,ding地声,那扇亮亮铁门就敞开。
陶安之小脸下子亮,小嘴微张,轻轻“哇”声。
进电梯,陶安之又去摁1楼键,电梯隆隆作响,身体也有下降感觉。她手再度被女人牵住,陶安之很高兴,腼腆地低着头。包裹住她手温暖细腻,特别舒服。
被她牵着步步慢慢地走。脚步声轻柔。
人感觉真是很奇妙东西,小小陶安之想。这些天她都在害怕,恐惧,焦虑中度过,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她妈妈不喜欢她。
而现在,在个她都不能拼出名字陌生人旁边,她觉得很安心。她甚至还吃
很好闻。
女人察觉到她再看她,偏过头来对自己笑笑,扭开矿泉水瓶,喝水。
隔会儿,她裤兜里好似有什东西响起来,她拿出个白色“小方块”,陶安之眨眨眼,这应该就是大人们所说“手机”。
可能有什人找她,她要走吗?
安之突然心里很不舍,眼巴巴地望着她。
陶安之垂下头,有点小郁闷道:“……六岁。”
说完,她有点别扭,拿吃完雪糕剩下来木棒,还有纸巾,走几步,丢进垃圾桶。
走回来,去看面前女人,她好像看出她那点小别扭,轻盈笑,抬手轻轻拍拍她头。
陶安之被她拍得腼腆极,甚至想拿脸蹭蹭她手。
这人真是她妈妈有多好啊?
陶安之偷偷发起呆,忽然想会不会这个人才是妈妈?
陶臻臻租是老式小区,是以前大院改过来,环境清幽,且很有烟火气息。楼下有几棵老树,老树下还有乘凉大理石做桌椅。
陶安之和言蹊大小坐在椅子上,安之拿着她给买脆皮雪糕。雪糕是鱼形状,外面层是黑色榛子巧克力,咬脆脆,内馅是白色奶味,更冰更软。
陶安之吃得不亦乐乎。
“好吃吗?”言蹊问她。她手里有瓶矿泉水,扭开,略仰头,玉白脖子间动动,咽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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