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毕业,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出国读书名额,只有这次机会……你知道,外公,爸爸已经不在,也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你懂吗?”
“安之你爸爸……陈慕齐他不样,他不需要努力,他还有父母,他家里很有钱,养你没问题……”
陶臻臻边说边颤抖,“你放心,他已经是你监护人,你是受
她呆呆突然冒起个念头,是不是认识字太少啦?又是另外个念头滚出来,该上幼儿园。这样念头像滚雪球,个接个:可是没法上幼儿园,外公死。死就是再也不回来,外公不回来所以没有人要她。
面前这个女人不要她,那个爸爸男人也不想要她。
巨大悲痛蜂拥而至,像把刀子,割着,插着,年幼她,毫无应对之力。而当时安之不知道,这痛苦她几乎花掉半生时间才能慢慢平却。
周围三个大人声不吭,言蹊默默地移开视线。
他们都在等着小孩子应有反应,例如撒泼,例如倒地嚎嚎大哭。
安之脸下子就白。
言蹊也明白。她皱皱眉头。
陶臻臻深吸口气,对陈慕齐说:“……跟她说几句话。”
陈慕齐默许。
“安之……”
手机震动好几下,言蹊今天是跟电视台请半天假回校报些离校相关手续,顺便把要填些资料给陶臻臻送过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她应该回去。
算,再等等吧。
那小女孩在偷偷地瞄她。言蹊装作没看见,按灭手机。
她转回头,挠挠自己手指,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团稚嫩。乖得像只等待人认领小动物。
都没有。
陶安之站很久,然后她像个提线木偶娃娃,僵硬缓慢地接过书包,背上。
面目是死灰般地苍白。
陶臻臻终于忍不住,她抖着摸住她小小肩膀,说:“对不起你!”这几个字出口,她眼泪颗颗滚落,她抽噎道:没做好准备要当妈妈……”
她喃喃再说遍:“还没有要做好准备……”像是要坚定自己决心样。
安之由着她牵过去,她木然地想:她总算牵,可是这是有代价……
陶臻臻在心里把话车轱辘地转几圈。刚叫声她名字,就梗住,她深呼吸几下,决定还是直说:“你以后就跟着爸爸住……”
旁边隔几步远男人听到这两个字脸上表情很不自然,他干咳下。这陶臻臻真有意思,对孩子说话必定要带上“你爸爸”字眼,也不想想自己是“妈妈”。
陶臻臻咬唇静几秒,把挂在手臂书包脱下来,蹲下来作势要给她背上。
安之没有去接,她小脸苍白,感觉心里被什东西绞来绞去,刺痛刺痛。她小脑袋里也片空白,也不知道说什。
突然,小女孩背脊挺直,从椅子上跳下来。
言蹊眼尾扫过去,陶臻臻和陈慕齐走过来,陶臻臻脸上是股决然,陈慕斯耷拉着肩膀。
瞧这个样子,应该是商量好。这场景,毕竟是人家家事,自己在这有点不尴不尬。
言蹊犹豫下,到底没有说出“先走”话。
走近,陶臻臻手臂挂着个小书包,兔子形状,两只长耳朵垂着摇摇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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