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天,两天,三天,言蹊照常上班,下班,回家,去老宅。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台机器,自顾自地随着时间转动,所有动作只是机械化,再也没有意义。
她心时常隐隐作痛,她知道这不是病理性痛,而是心理上痛楚,时,阵,悄无声息,突如其来。
回家,看到安之房间时候。
路上,看到相同年纪女孩时候。
逛街,看到兔子玩偶时候。
身后只有柳依依人站着,安之宽慰完杨蒙蒙来到她面前。柳依依揉揉她头发:“你姨姨……”
安之知道她要说言蹊没来事情,她点头,没说什,深吸口气,轻声对她说:“二舅妈,请你多照顾下她。”
柳依依点头道:“好,还有别呢?”
安之静默片刻,摇摇头。
很快,催促登机人声响起来,安之朝着她们挥挥手,便走进去。
但她不羡慕,也没有多少遗憾。
属于这块情感,早已经有人给她,满满,她很幸福。
安之选择在离开前分别见她亲生父母,仿佛已经结束这亲子关系里所有牵绊。
在某个程度上,总得与自己原生态家庭和解,做个结,她才能更好地往下走。
从今往后,她也只能是个人走她路。
笑:“是七岁半吧,不过按照家里那边算虚岁就是八岁。”
安之笑下:“是,以前都不知道有虚岁和周岁之分。”
说完这几句干巴巴话,她们就再也聊不下去。
安之站起来:“那先走。”
陶臻臻紧跟着站起来,在她身后叫她:“安之!”
白天还好办,到夜晚,她开始
飞机上,云层在蓝天上翻涌层叠,有点点阳光透过云层,露出丝金色薄光。
安之手里捏着个小小兔子玩具,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很旧,兔子脸上红点已经掉光。她按下,兔子怀抱里鼓,果然咚咚咚就打起来。
安之笑下,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眼底水光莹莹。
飞机从头顶天空掠过,留下条细而长白线。
言蹊仰头望着它经过,直到脖颈发酸,她才低下头。
接下来日子,论文答辩,谢师宴,同学聚会,毕业照,签证下来。件件事情有条不紊顺顺利利地地过去。
安之在机场里与陈魏和杨蒙蒙道别。杨蒙蒙红着眼睛,搂住她不放:“出去要好好啊,万事留点神,有游行示威啥你不要凑热闹啊,也不要去什餐馆刷盘子打工啊,你手是用来做实验,呜呜……”她像个小老太太样叮嘱半天,安之笑着件件答应。
“要常联系。”陈魏对她说。
安之笑道:“你们也得好好,等着喝你们喜酒。”
杨蒙蒙听又哭。
安之停脚步。
“好,好好照顾自己。”
安之背对着她点点头,她走段路,然后回头望陶臻臻,那个她要叫她妈妈女人依旧很美丽,她坐在小区木椅子上出神,也许有那瞬间是在挂念着自己?也只是瞬间,那个叫小志,她儿子奔过去她心神就在他身上。
安之没错开视线地看好几秒钟,然后转身离开。
她说不清楚是什感觉,她本来也可以拥有这样相处,她没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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