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感觉看见自己
白菜叶子都要耷拉下来
。
拖着行李箱走出检票出口，刚迈出
步，盛喃就听见旁边站着突然传来声惊呼：“好帅啊。”
盛喃顿。
晒蔫白菜叶子慢慢抖擞着支棱起来点。她慢吞吞假装无意地瞄过去。
然后就看见两个小姑娘凑在起，其中个捧着手机给另个人看，戳着屏幕兴高采烈。
耳边风声好像都突然沉默。
很久以后对面似乎叹口气，也可能没有，只是她幻听。
“盛喃，这件事
们以后再说，你先准备上学吧。”
盛喃攥紧手机。
盛天刚：“听话。”
盛喃张张口，感觉嗓子被太阳烤得喑哑：“不想复读。”
“那你想做什
。”对面男声很平静。
盛喃没说话。
“你还不知道你想要什，”盛天刚说，“所以你要听话。”
盛喃低头看着脚尖：“不知道想要什，但知道不想要什。”
盛喃下意识地接通电话，等看清来电显示是“爸爸”时候已经晚。
对面先开口：“到站？”
盛喃憋着那截没吐出气：“嗯。”
“那回住处吧。照顾你阿姨姓赵，你礼貌点，要听话。等休息几天，最晚下周去学校报到。”
“……”
丝人性幻想，盛喃点开屏幕。
【充话费送哥哥】：不忍心。
【充话费送哥哥】：那就祝你路顺风吧。
【充话费送哥哥】：[微笑]
盛喃：“…………”
盛喃失望转回。
刚巧这秒，那个明显外放手机里传出深情女声——
“哥哥，是上天送你封情书。”
“……”盛喃懵住，回头，“？
盛喃手握得发白，她感觉刚刚没吐出去那口呼吸就要把她鼓起来、鼓得炸开。但是它没有。它好像就偷偷地，悄无声息地泄掉，躲进身体每个角落里。
在沉默里盛喃听见通话结束声音，像抽走她最后丝力气。她把手松开，慢慢垂回去。
拖着行李箱有气无力地转进站内时候，盛喃看见擦肩而过落地玻璃门上影子。散着半长发女孩挂着大大耳机，杏眼耷下半，身上穿着小白T和浅蓝色背带短裤，还有双大蝴蝶结带子系着小白鞋，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乖得不行。
“听话”。真听话。
这听话不也是小白菜吗，还是颗被晒蔫发配边疆小白菜。
“还是不想复读？你已经18岁盛喃，你不能这任性。”
“换个也行。”盛喃低着声，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菜市场里有商有量大妈。
“换什？”
“有过个妈妈就够，”盛喃张张口，声音被太阳烤得干涩，“不想有第二个。”
“——”
“盛喃？”
“……”
“盛喃，爸爸在跟你说话，你应该回答。”
“……”
站台上，从很远地方吹来风里，花香不知道什时候散尽。
丧、尽、天、良、、狗、东、西！
盛喃没表情地轻磨着牙，拖着行李箱沿站台往外走。
无形热浪扑面，风里缠绵着细碎分辨不明花香。盛喃胸口那点憋闷情绪好像被花香吹散点，她轻吸口气，正准备缓缓吐出。
“嗡嗡。”
手机突然持续性地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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