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见裴朔有意,纷纷起声附和。
裴朔被吵吵烦,
行几人从巷子里拐出来。
走在前面几个男生看起来十七八岁,吊儿郎当,个个都是身破洞裤铆钉夹克斜刘海不良少年模板。
为首那个在巷口停住,嘴里还叼着根香烟,皱着眉往旁边转,吐字被烟头磕碰得模糊不清:“这半晚不晚,你们要去哪啊。”
“朔哥,东边街角上新开家烧烤店,味道不错,撸串儿去不?”
“撸你个头,”裴朔咬着烟,笑踢那个出馊主意屁股脚,“这才几点,你不嫌热还嫌撑呢。”
喧嚣尘土在身后扬长而去。
盛喃再次站在那个她几天前刚对着发誓“这辈子都再不会回来”大铁牌前。
叹气两声以哀悼自己死去誓言后,盛喃就扣上大耳机,进去。
她没想到,菜市场里面确实是深藏不露,五花八门杂货摊和种类繁多小店铺,甚至还有各种金鱼乌龟之类小宠物,路上看得盛喃眼花缭乱。
心情逐渐放开,走路姿势都轻快小姑娘,在人群里也变得格外显眼。
比被抛弃小白菜更惨,就是被抛弃还要支棱起来出去买自己绘画工具小白菜。
人都要为自己嘴硬付出代价,小白菜也不能幸免。
不过小白菜没想到是,她不但要付出代价,还得两倍。
“这里能买到绘画工具?”盛喃对着车窗外呆数秒,不敢置信地转回车里看司机,“这里不是菜市场吗?”
“哎呀小姑娘你肯定来们安城没多久吧?这个可是们安城最大贸易市场。这段是菜市场,再往里走段,那就是百货市场嘛。”
感觉自己现在变成只被扔掉玩偶娃娃,慢慢漏掉气,然后点点干瘪下去。
盛喃歪歪头,枕在自己胳膊上。
她还以为自己会哭呢,但是没有。好像没什想哭感觉。果然过18岁,成年以后,人就可以突然坚强起来。像个魔法。
盛喃眨眨干涩眼睛,看着窗外。
夏天夜色来得很晚。
“那要不,网吧?”
“整天就知道去网吧,网瘾少年啊?”
“这不今晚有三W战队比赛嘛。”
七嘴八舌意见里,不知道谁说句:“台球室怎样?”
插着兜裴朔顿:“台球室……”
她皮肤白,脑袋上扣只大耳机,又是身时尚风蓝白衫搭白色小短裙,剪裁质地流版型设计更托衬得女孩胸脯微隆,腰肢纤细——身上满是那种大城市小姑娘特有灵动勾人气儿。
像是走过都能开出芬芳花来。
而作为代价,善意或恶意目光也就都无法分辨地黏上去。
盛喃没有察觉,扣着耳机往前溜达。
贸易街角。
盛喃呆滞:“安城就没有专门美术用品店吗?”
“有啊。”
“那您带去——”
“就在这个百货市场里面嘛。”
盛喃:“……”
此时天边刚渐染上绚烂霞绯。半座城市晚归,穿窗风里谱着遥远笑声,哭声,和人间万户烟火气。
总有刻会像此刻。
你觉得世界那灿烂,宏大,无垠,可唯独对你,切陌生又疏离。所有想要都触不可及。
你趴下去小声说也没那特殊吧。
怎就被全世界抛弃,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