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对自己这个在身边长大孙子还是很解,何况她之前几乎没离开过客厅,也没见靳出门,答案如何她很快就琢磨明白——
没走门,那自然只能“走”窗。
“你啊,”带着老辈脱不掉又惯又气口吻,老太太瞪他,“你就找刺激吧。十八九人,净出洋相。”
靳转过身,半靠到冰箱门上。
湿得透黑碎发搭过他眼睑,长睫半垂,淡色小痣在眼尾微烁:“嗯,冲动,”停几秒他蓦地笑,垂着眸闷口苏打水,“没忍住。”
从卧室出来以后,他对上客厅里奶奶若有所思目光。
埋进毛巾和碎发间修长腕骨明显停,靳抬眸,有点莫名:“您那是什表情?”
靳奶奶问:“你没听到栾老师走?”
“嗯。”
“那你是什时候出门?”
“对,如果你老师不来那都没办法知道,你这每天早出早归,全是演戏给看?”
靳沉默会儿:“您就别管这些破事,当他没来过。”
“你老师费心说好久,让做你思想工作,你真不肯去学校?”
“不去。”
“……”
因为这句放肆话,靳进门时候,胳膊上又挨老太太巴掌:“你今天怎回事,诚心气是不是?”
“没有。”靳没躲,淡定挨完巴掌就探身去柜子里取吹风机,递给盛喃。
先进门盛喃正在玄关里面手足无措地看着,望见大拽比很自然就递过来吹风机,她愣下。
靳下颌微抬,示意她:“头发吹下,湿着容易感冒。”
“…好。”
“……”
老太太闻声,有点古怪地望他眼。
这眼末尾是要转向浴室,也恰是这时候,门内吹风机声音停,门缝拉开条,小姑娘吹得毛茸茸脑袋慢慢探出来。
靳靠在冰箱门上,闻声回头,笑还未尽地撩眼:“吹干?”
“嗯。”盛喃被热风吹得脸红扑扑,眸子沾雨水似,透着晶亮黑
“……”
对奶奶想问靳已经然,他顶着那坨毛巾走到冰箱旁,拎出来罐易拉罐装苏打水,单手屈指扣开,懒洋洋道:“觉得您最好别问。”
“嗯?”
靳灌两口,抬罐尾:“容易对您老心脏不好。”
靳奶奶:“……”
盛喃本以为这里免不通训斥,就算靳奶奶性格温和,至少是要说两句。然而她没想到,这话题到这儿就这停,老太太似乎完全没有继续规劝意思。
这是什神仙家长。
盛小白菜流下羡慕眼泪。
门外。
靳趁话隙回趟卧室,他脱下被细雨淋得湿潮衣服,听过两秒浴室里吹风机动静,还是放弃冲澡想法。靳从大抽屉里拿出毛巾擦干身体,兜头套上件有连衣帽黑色薄款卫衣,又拎出条长裤换好。
盛喃接过吹风机,进到卫生间。
老式房屋门板薄薄,就层,即便打开吹风机在耳边嗡嗡作响,她还是能隐约听见卫生间门外玄关里祖孙两人交谈声。
“栾钟海走?”
“是栾老师,”靳奶奶听起来还是有点不高兴,“还说不气,傍晚老师和你那小朋友都在时候,你看你那是什态度。”
“谁让他来扰您清静。”靳声音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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