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最后方这个角落安静。
半分钟前靳就退到教室
没能等他判断出温度。
盛喃栗,摁下他手腕就突然站起来:“…老师!”
靳微微停顿,侧身让开。他退到过道最后。
讲台上栾钟海回头:“盛喃,你有什事吗?”
“有,”盛喃紧张得绷着脸,“报、报告老师,靳太高,他……他挡看黑板。”
放在课桌上手指攥又松,松又攥,她感觉得到掌心渗出细汗。在这样燥热夏末,不知道为什汗却是凉。凉得让人想发抖。
冷静点啊小白菜。她在心里努力拽着自己。
你还要在这个学校这个班级待整整年,在这座城市里连个你能哭诉家人都没有,他们有自己生活你知道,他们离你那远。
以前也不是没有犯过二嘛。打开保温杯里奇怪味道,被撕烂书本,被胡乱涂画难以入目课桌,走过楼梯会有人嬉笑唱着“没妈孩子是根草”从你身后跑过去,你甚至连他们脸都看不清……那些你都忘?好不容易转学才逃掉,难道几年过去你就忘还想要再回去经历次吗?
冷静点冷静点冷静——
“班里都没人愿意,老栾竟然让新校草跟丑女坐同桌?”
“好惨。”
“老栾这手防早恋可太狠,这下不用担心校草跟同桌关系。”
“哇,绝,她也配吗?”
“……”
:“到……”
盛喃怔下,看向身前低着头女孩背影。
栾钟海转向靳:“班里后排目前就那个位子空着,你过去坐没问题吧?”
靳原本就是望着那里,不过某个小姑娘确实是很小只,前桌站起来,她已经被挡得影儿都见不着。
靳也就落回视线,没什所谓地应下:“嗯。”
栾钟海皱眉:“你意思是?”
“能不能,”盛喃声音小下去,没敢往余光里看,“让他去别地方坐?”
“——”
教室静,随即又热闹起来。
新希望燃起,不少学生跃跃欲试地看向栾钟海。
“你怎?”
某个遥远声音撕破雾霭,像从天边来。
盛喃瞳孔轻缩,仰脸时焦点才聚住,她看见站在桌前少年。
这样热夏天他还套着黑色卫衣和长裤,被棒球帽压着碎发从额前垂下,是很柔软弧度,低着头角度望去,她能看见他清澈干净瞳孔里那个渺小颤栗自己。
“脸色怎也这样?”靳皱眉问。他仗着挺拔身影和桌上书架遮挡,没几个人看得到,伸手过去,在呆着脸儿女孩额头上用手背轻试下。
低杂议论声像张让人无处逃脱网。
想躲开却无迹可寻,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来,放眼看去甚至找不到个起始或终止点,只是蔓延再蔓延,层层叠叠。
于是网变成能溺死人水,不留点容人喘息缝隙。
盛喃看见原本挺起点腰背丁小君再次低下头去,她几乎怕她把脖子折,才能埋得那低。
盛喃觉着自己憋住那口气汇作处,又回来找她。
班里到此时才回神。
“靠,不是吧?凭什是她啊?”
“啧啧啧,鲜草插在牛粪上。”
“鲜草什鬼哈哈哈……”
“今年校草评比啊,新校草百分之百是他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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