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出现在这里。
盛喃视线被完全挡住。
身影清瘦
她朝冰凉飞雪里跑去。
在边沿护栏后,倚栏杆靠着道模糊身影。
离着还剩两三米,盛喃慢下脚步,那人似乎也听见声音,慢慢回头。
两人目光对视。
盛喃小心翼翼:“靳。”
盛喃被抔风雪扑得猝不及防,连着咳嗽好几声才停下来。
她仰头,怔怔望着窗外。
教学楼影子模糊在夜色里。雪下得飘摇,从漫漫无垠宇宙里直向下,落到人间时它最先见到应该是高低起伏屋顶吧,就像俯空深壑峰林,孤独得望无际。
盛喃在窗前落寞垂眼,正要转身,突然僵在原地。
屋顶……
等好不容易到那栋被暂时征用作竞赛组专用自习室音乐楼,她感觉脑袋都有点晕乎乎。
果然,晚饭还是该吃。
盛喃边在心底吐槽自己,边走进音乐楼。顺着教室间间找过去,盛喃把他们两个之前来过没来过教室全都翻遍,还是没找到靳半点踪影。
难道是,回家?
盛喃这样想着,乏力地靠在间空教室墙上,拿出手机给备注J号码拨出电话。
“!”
想起今天下午在走廊里最后听见那番交谈,盛喃脸色顿时变。
她再坐不住,撑着桌子起身。
下午相当于刚经历两遍八百米体测小腿非常现实地软下,盛喃差点跪到地上去。
还好文梦佳眼疾手快,扶她把:“你没事吧喃喃?这是怎,没吃饭虚得?”
那人眼神像迷失在风雪里,几秒过去才恢复如常:“你怎跑上来……”那点懒散掩饰还未完全入眼,他就突然皱眉也消音——因为看清面前走近女孩衣着。
“这种天气不穿外套,你疯?”靳单手撑地,直接从坐势拉起身影,两步就到盛喃面前。
“……”
盛喃看见他让出地方,地面雪留下块空区。
至少从这雪开始下时,他动都没动过。
屋顶!
盛喃眼睛蓦地亮起来,她快步跑向楼梯,这次不是向下而是向上,阶阶层层,她直向上,直到最顶端,半开着、留下条缝隙铁门。
盛喃深吸口气,忘记骤停吃力眩晕感,她推门出去。
风雪漫漫间,夜色如无边广幕,遮天蔽地。
盛喃顾不得。
接通之后,对面是冰冷机械女声。
“您拨打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盛喃无力垂手,又把手机塞回去。
她知道靳习惯是在学校里无事不开机,那现在是,回去以后把手机给忘?
盛喃边想着,边慢慢直起身,往楼梯走去。路过敞着走廊窗户,黯下来天空里不知道什时候又飘起细小雪粒。比下午那会儿更大些。
“可能是,或者下午跑得太急,”盛喃敲敲发麻小腿,顾不上和文梦佳多说,“先去竞赛组自习室那边,看看靳在不在。”
“哎你自己都站不稳怎还——”
文梦佳话音追在耳后,可惜盛喃已经离开教室。
晚饭时间,校园里人正多。
下午下场雪,地面有点滑。临近晚自习,大家又都是朝教学楼方向,唯独盛喃个逆着人流,所以在其中穿行得格外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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