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读安徒生,记得有这句话。
这几年她也只是活着而已。
唐啁食指和拇指悬空在手机屏幕,捏下,又捏下。
她轻轻吐口气,退出微信页面。
没走几步,兜里手机就微微震动下。
十八岁后母亲去世后,她就无所有。
很长段时间,她心都是木然,对外界点感觉都没有。
她低着头,也不去管其他,被生活赶着走,也无暇想其他。
在这个华丽势利城市,在这个宽阔热闹校园里,
她贫穷且孤独,她只有自己。
施教授是因为什对自己这好呢?
她视线在半空与施辞投过来目光触碰。
唐啁失神地怔怔。
总觉得今天她眼神里比以往多点什。
她说不上来。
“只是?”miu姐喝着酒,慢悠悠地分析情况,“这说这女孩不喜欢他,而你刚才说这不是你学生,是你位小朋友,emmmmm……你们这是三角关系?”
miu姐几近“义愤填膺”地,“贵圈真乱!”
施辞:“……”
唐啁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但她有种感觉她们在讨论自己。
她垂眸瞅着自己鞋。
miu姐对施辞这个直男弟弟兴致缺缺,暂时就不抓着话题,只是眼睛里探究笑意不减。
酒上桌时,miu姐眼里笑意更浓。
“路易十三,真破费呀,亲爱。”miu姐把亲爱三个字叫得甜腻腻,眼光却瞄着给她倒酒唐啁。
“你这段时间跟吃饭次数也太多吧?可怜见,都没有女人约你哦。”miu姐笑她,“还是你在暗恋呀?”
施辞表情滞。
她拿出来,眼睛因为惊讶而
不是没有轻便捷径。
她之前家教家庭,那个油腻无礼中年人就对唐啁说,可以每个月给她五位数生活费,只要她每周陪他次。
她不可能选择。
张梓楠几次提出要帮她,唐啁不愿意她们友情变质,这也许是她多虑,但她也害怕真会个朋友都没有。
“仅仅活着是不够,人类还需要阳光,自由,以及朵花陪伴。”
待施辞她们买完单,离开“小玫瑰”后,唐啁在同事们羡慕嫉妒目光中退到后厨,她面上看不出什,掏出手机找到施辞微信页面。
唐啁15岁后父亲去世后那年,她天天哭,夜夜哭,想到就哭,当着母亲面哭,背着母亲哭。
很痛苦,很委屈,舍不得,很怨。
到17岁,母亲患病,她那时也没时间哭,天天都在担忧与心疼。
十五岁之前她幸福快乐,无忧无虑,家境不算富有,她却拥有很多爱。
心里有点乱。
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施辞直在照顾她。
上次来吃饭是,这次是,很有可能在超市那里也是。
为什呢?
她不知道怎回报这份照顾。
倒酒唐啁也愣愣,很快恢复原状,退下去。
miu姐眼尾扫眼站得不远唐啁,笑开来与施辞对视,“你不要紧张呀!”
“没有紧张。”施辞有点无奈地接受她调侃。
“所以你到这里来是为照顾你这未来弟妹?”miu姐喝口酒,两排人工接长睫毛眨眨间妩媚极。
“只是施海喜欢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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