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岱川头大。
李从走过来,在陈岱川满脸无奈下,出其不意地抱抱他,在他耳边说:“太子殿下,真庆幸能遇到你。这只灯笼特别喜欢。”
就如同它散发出来光——尽管昏黄又微弱,照亮李从历历往事。
夜色深浓,雪色浅淡,条火光跃动龙在农村人肩头起舞。
青年人呼喝,儿童雀跃欢呼,男女老少都围在火龙周遭,随着起移动。
从航拍镜头看,宽广夜平原,散落着稀稀疏疏灯光,这条火龙好似在沉重土地上撕开道出口,给万万千农民撕出个条大道。
他们最早在舞动间,感谢去年丰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现在,他们则在告别孕育他们祖祖辈辈土地。
他们不再需要蜡烛照明,不需要祈求神明护佑,这条火龙再无法为他们开路。
李从感到脸颊有点凉,立即正色道:“听到导演喊,先走!”
李从这才明悟,原来不是陈岱川不开心,而是他太开心。
李从把这份开心带进片场,情绪入得特别快,整张脸都喜气洋洋。
陈岱川不明白,他出糗就那好笑吗?
以至于李从从昨晚到现在,见到他时嘴就没合拢过。
李从觉得陈岱川似乎有点儿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直延续到第二天晚上拍龙灯戏时候。
李从马上就要上阵,还在操心陈岱川,特意把他拉到边,低声安慰他:“不就是失手把自己脸打到吗,反正只有天知地知你知知,你就放宽心吧。”
陈岱川面无表情道:“如果你少说这种话,并且在说时候,不要笑得那幸灾乐祸,会很宽心。”
“笑吗?”李从无辜地问。
前面等着他们是霓虹与不夜城市。
只是,在火龙燃烧掉最后蜡烛,而他们还未抵达城市边缘时,那段暂时缺失光照漫漫路,有人无措地迷失在黑暗中。
陈岱川回去时候,李从把灯笼在泡沫箱里小心装好,然后放进陈岱川车后备箱,再三嘱咐:“你开车慢点啊,别把它磕着碰着,它纸脆着呢。”
“您老还有吩咐没?”陈岱川靠在前车门边,“没有就走。”
“有!”
伴随着锣鼓敲打,重头戏开始。
七八十节龙骨,再加上头尾,组成条长达百米火龙。
蜡烛齐点亮那刻,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光辉。
这是最后狂欢,是两个主角,也是农村,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个机会,把每家每户都凑在起,不求回报、齐心协力地同做件事。
舞龙灯带着极为粗犷狂放美,肆意舞动,没有章法,没有排练,完全靠日常默契。
陈岱川盯着他:“你说呢?”
李从摸摸嘴角,确是上扬,登时就更放肆得笑出声:“这还不是怪你,哪知道尊贵太子殿下原来也会闹乌龙。闲下来,那清脆声啪就在脑海反复回放,真是余音绕梁啊。”
陈岱川伸出骨节分明左手,翻覆看遍。
李从也凑上来看:“品相真好,五指修长,掌心宽厚,还有薄茧,看就是练过,打起人来定很疼吧,难怪那响。”
陈岱川诚恳地对李从说:“如果你真喜欢那种声音,可以成全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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