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舍得,那场景其实挺美。”陈岱川说,“但没有适合安插地方。印西试过三处情节,处就是秋来救走那小孩之后,这就太没有意义,纯粹是为美而美。”
李从想想那个画面,阵悚然:“印西就不该起这个念头。”
陈岱川失笑:“还有处,是顾雁声被牧民指向死路,插入这个温暖镜头,作为对比。同样不如人意。”
“太刻意。”李从评价,“第三处呢?”
“是在影片最后,顾雁声死后,以这幕场景作为终结,意义倒是很明显深远,但终归觉得有点破坏整体意境。太为难,印西索性就去掉那个镜头。但他让问问你意见,或许你作为当事人,有点其他想法?”
“第版肯定没有第二版票房高。”陈岱川说。
李从看向他:“你是为票房拍这部电影吗?”
“当然不是,但也不完全不是。”陈岱川其实野心很大,“叫好又叫座,是每个电影人都渴望。”
李从撇撇嘴:“如果你说叫好,是奥斯卡最佳外语片那种程度;叫座又是三四十亿票房,觉得,以当今普罗大众审美水平,还是很难达到。”
陈岱川也无奈笑。
浑然体纯熟。
就像是电影中出现最多沙丘,厚重、深蕴,被经年累月风吹着,缓慢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移动着,某个时间点猛然回神,再看过去,才发觉切早已天翻地覆。巨大震撼瞬间击中心脏。
这就是李从看完电影感受。
实际上《先锋》剪辑出两版。
第版静水流深些,观众看得沉默,感情来得也无声无息。
李从唔声,随即沉吟。
“想法,倒还真有个。”片刻后,李从犹疑不定地说。
“说来看看。”陈岱川扭头看他。
“放进你眼睛里吧,弄成很小很淡幻影,放在特写镜头中顾雁声临死前眼里。”
“或许不错。”陈岱川有点意外之喜,“不过具体效
李从安慰:“放心吧,以你口碑,加上联动效应,这部电影票房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倒没怀疑过。”陈岱川笑道。
“对,还有个镜头,印西很为难。”陈岱川说,“还记得你拍过那条吗?你牵着牧民小孩走在春雪消融、春草初生湖边,逐渐远去背影。”
“小孩子永远是代表未来与希望意象嘛,电影乃至于所有艺术形式都喜欢用,而且百用不腻。”李从点点头,“记得,这两版都没剪辑进去这个镜头。怎,印西不舍得?”
其实导演更多时候在做减法,把尽管好但无益于电影多余镜头通通去掉。
相对,第二版在镜头运动做出更多改变,运用很多蒙太奇镜头,尤其在先锋队遇到险情时,节奏如同鼓点样鲜明,让看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情随之跌宕起伏。
第二版无疑更具观赏价值,给人情绪冲击是非常直接。
这就是电影剪辑魅力,即使是同样故事,用不同剪辑组合镜头,会给人差异化感受。剪辑有时候能救部平庸影视作品,但有时候也能毁掉部好作品。
在私人影院看完两版,陈岱川问李从:“你觉得哪版比较好?”
李从想想:“第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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