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张模糊、稚嫩而狰狞孩子脸。
她情不自禁张口。
“江……肆。”
刷——
名字出口那瞬,她骤然惊醒。
她在梦里向下落去。
惊恐失重感挤压着她心脏,她只能在熟悉绝望里等待最后重重落地。
呼——
风声忽止。
像万籁俱寂。
“……”
回到宿舍后,宋晚栀难得奢侈地睡个短暂午觉,却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个琐碎梦,说不清是美梦还是噩梦。
在梦前半截,她回到外婆家。拦在她面前是农村里低矮石头垒起墙,墙那头住着另户人家。那家房子年到头多数时间都是空置,只有逢年过节时候,住墙那头老太太才有可能回到村里,而更更偶然次数里,老太太最喜欢挂在嘴边小孙子也会跟着起回去。
低矮墙拦着纤瘦女孩,拦不住墙那头声音。那个低低好听少年嗓音在风里笑,说话,张扬且肆意。于是再后来每次回去,女孩就总是假装无意地站在院子里,晒太阳或者晒乌云,然后翘着耳朵听,听那面墙后会不会再奇迹似响起某个人声音。
在半自言自语地往前走:“不过跟江肆学长打好关系肯定没错。昨晚栀栀你也见到吧?他竟然是副院长得意门生,简直不可思议!”
宋晚栀咬着泛白唇,慢慢跟上去:“什不可思议。”
“还能什呀,S大就算普通教授那都是心高气傲,很少愿意带本科生,更别说论文等身余副院长。好些研究生挤破脑袋想进他门下都不成,就算进,又有哪个敢跟江肆似在他面前那随便啊?”
“…嗯。”
“听说江肆学长大破格拔进无人系统研究中心后,自动化系每届都有两个名额,不过达不到考核标准他们就个不要……所以要是和江肆学长熟,说不定以后进无人中心概率都更大哎!到时候运气好再跟个课题,哪怕只是打打下手——”
晚夏蝉在窗外叫得歇斯底里,寝室里除她没有个人在。宋晚栀身上起薄薄虚汗,不知道是梦里吓得还是热得,她苍白着脸,但只是安静地坐会儿,然后拿起放在床头架上手机。
2:17。
又是周六。离着下午3点
这个重复过无数遍梦境突然变,她看见自己胳膊被拉向上,她抬头望去。
有人死死拉住她手臂。
“别放…开。”
那个陌生声线竭力到颤抖。
宋晚栀在梦里抖,仰头。
或者,只是和他有关也可以。
在梦里她也那样安静地等着,等过无数个安静晌午中个去。
又像那无数个晌午,等场空寂。
然后在梦后半截,小院天空慢慢黯下去。
某秒她脚底空,失重感将她包裹,她整个身体向着她看不到地方跌落下去——头顶天空被破旧楼房割成不规则方块,她视线里只有那只推出窗外黝黑手。
“抱歉,”宋晚栀难得打断,声音低轻,“身体不太舒服,要先回去。”
“哎?”王意萱意外地停下,转身,“栀栀你哪里不舒服?陪你去校医院看看吧?”
“不用,回去休息下就好。”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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