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难道真是上年纪
，连名字都记不住……算，等你有时间啊，记得带你栀子妹妹回来趟。她
个小姑娘没亲没故地在P市，怎
也得请她吃顿家常饭……”
“嗯。”
通话
“……”
江肆这边又不说话。
老太太听得古怪，忍不住问：“你今晚怎反常啊？”
“有。”
“以前要跟你说这些家长里短
，你早拔腿走人，
还不知道你那德性吗？”老太太说，“今天这有耐性听说啦？”
“听说。”江肆含混带过。
“是，她妈身体不好，没什手艺，就能帮人洗洗衣服，她们跟着她那个养父住。好像是有晚啊，那畜生输钱回家发酒疯，就把这小姑娘从二楼给扔下来。”老太太拿方言骂几句，“小姑娘那会儿好像才七八岁呢，长得又漂亮又白净，那时候还会跳舞呢，可惜啊……”
江肆无声地低着眼听。
实验室外走廊灯灭下，只剩玻璃门内透出来截光斑，落在他肩头。那双低敛着桃花眼埋在半明半昧阴翳下，看不清神情。
老太太也是念叨完很久才反应过来，电话对面好久没说话，也没打断她——
“嗯？怎说着说着突然没动静？”老太太疑惑地咕哝句，“阿肆？”
江肆黑眸微晃下，散漫语气恢复如常：“都二十多，您还叫小名，合适？”
“有什不合适？不让他们喊也就算，奶奶也不能喊啊？”老太太不满地提高声调，随即岔开话题，“卢家这个小姑娘你拿着名字在学校里好好打听打听，不许不放在心上，知道吗？”
“不用打听，”江肆摸过袋里凉冰冰那支钢笔，嘴角牵下，“认识。”
“嗯？”老太太愣，“那她说你照顾过她也是真？”
江肆扯下唇角，笑意却没入眼：“不是您要求。”
“要求什？”
“照顾…妹妹啊，”江肆抬手，懒洋洋揉着颈活动下，“您放心，宋栀子定帮您照顾好，不会让她被坏东西骗去。”
“要能放心就好，就你——”老太太磕绊下，疑惑，“她是叫宋栀子？记错，不是叫宋晚栀吗？”
“是，您记错，”江肆在昏昧光前低低眼，咬着唇角哑声笑，“她就叫宋栀子。”
江肆极少有这好耐性。
而等她这边说完大段，江肆在沉默后只问句：“判。”
“嗯？什判？”
“她养父。”
“喔，那事闹得大，上过当地新闻，受害人又是个孩子，她养父按最重，判十年呢。”
“们系，”江肆顿，低低声，“她腿上有点旧伤，是帮过。”
“喔，对，她有腿伤，早几年还回老家时候听人说起过，”老太太沉吟片刻，叹气，“那孩子也是个苦命，她亲爸很早就扔下他们母女俩跑，分钱都没留下，她妈后来再嫁，结果遇上个酒鬼赌徒，喝酒输钱就对她们又打又骂，老卢家里又没个能给她们娘俩出头男丁，那两年总能看见她妈妈带伤回来……”
江肆听得眉皱起来，笑也散。
刚取半烟被他折在掌心，他望眼门内，再侧过身嗓音更低几分：“她腿伤就是她那个养父弄？”
“咦，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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