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以后想起外婆小时候说,病床前不能哭,那样对病人不好。
就那儿坐天,滴眼泪也没掉。
熬到又个凌晨,疲乏困倦
“晚栀,你怎站这儿?”
突然声音打断宋晚栀和护士哀求。
宋晚栀回过,看清走近任芬,还忍着眼泪刷地下就下。
跑过去抱住老太太,泣不成声:“奶奶,对不起奶奶,都怪奶奶……都因为……”
“唉,怎会怪你呢,”老太太让女孩哭得也眼圈微微红,强撑着笑,安抚地轻轻拍拍女孩后背,“别害怕,江肆不会有,不会有。走,奶奶陪你回去。”
隔着过道,陪床困得睡过去卢雅。
宋晚栀张张口,还没叫醒。只勉力撑着身体下病床,朝门外走去。
凌晨病房走廊安安静静,出病房门不远,还没到护士站,宋晚栀就遇上迎面过个护士。
对方看见怔:“哎,你不昨晚送过那个小姑娘吗,怎己出?”
“没,护士姐姐,”宋晚栀忍着涌上酸涩,“您道江肆,就,就应该跟起那个……”
“江肆,江肆……”声音喑哑地爬起,苍白着脸色伸手摸向身旁,“快救救他,快救——”
“栀栀!”病床边,卢雅吓得慌忙扑上,抱住病床上女孩,“栀栀别怕,妈妈这儿,妈妈这儿!”
“妈,你快救救江肆,快救救他,他掉海里去,他最怕水,他……”回过眼泪哽住宋晚栀声。
卢雅疼地抱紧女儿,边给手忙脚乱栀子外婆招手,边安抚地拍着宋晚栀背:“没没,救上,别怕,江肆已经救上,船上有搜救队员,栀栀别怕,啊?”
“……”
“…………”
对于宋晚栀说,那天大概人生里最难熬个白日。
江肆天没醒,就滴水未进地守天,乎寸步不离地等加护病房外,隔着玻璃看里面病床上那人,谁劝也没用。
没见过这样江肆,脸色那苍白,点都不笑。明明他五官最好看,眉眼弧度都深挺而漂亮,可现他就那样安静地躺着,隔着玻璃,什也不说,什表情都没有。
宋晚栀看得慌,但忍着没哭。
女孩声音控制不住颤得厉害。
护士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胳膊:“你这还没休息好呢,那个中刀男生吧?他不这边,他腹腔出血,失血过多,刚做完手术呢,已经送到加护病房。你就别过去,你过去也不可能让你这个状态进去探视啊。”
“就外面看眼,”宋晚栀苍白着唇色攥紧护士衣袖,语气近哀求,“只看眼好不好?”
“哎,真不行啊小姑娘,你说你这要再晕过去,那不给人家加护病房那边添乱吗?”
“没,……”
初醒那短暂又混乱十秒里,女孩好像谁都听不见,只谵妄似,边止不住地掉眼泪边念着让人救救他。
直到护士进,替拔手背上挣动得回血输液针,又打针镇静剂,这才慢慢缓和下。
镇静剂和卢雅安抚下,宋晚栀半梦半醒地昏沉很久,才终于清醒过。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将起初阳被最后片浓黑压天边,微微颤动,像随时都要挣脱开,铺得漫天明亮。
宋晚栀撑着慢慢起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