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俯瞰最肮脏可怜蝼蚁。这怎可能呢?
那座神庙明明已经塌,神明明已经陨落。
怎可能还能……还能……卓梓期僵住。
他突然想到什,种不正常神经质似潮红在他面上浮现,他紧紧抓住耳麦,声音嘶哑:“不对!定不是Liar――是别人!是ZXN战队拿他账号,是di
那四个字母在幻觉里扭曲,扩大,像魔鬼样追着他。
Liar。
这个人曾经创造可怕得叫人绝望不败神话,是ZXN战队、是中国赛区、甚至是整个lol神。
也是这个男人亲手断他电竞路,把他从ZXN战队驱逐。他成条丧家之犬,没人敢收留。于是卓梓期藏起来,藏在最阴暗角落。他知道这个男人对比赛之外任何事情都冷漠得近孤傲,知道对方不屑和自己计较。
所以他随心所欲地在阴暗角落里发泄自己恶意,编排那个人污点……
他压下心头巨大恐惧,已经有些神经质似低声念叨:“不可能,对,不可能……他手受伤,他已经废……他不可能再直赢……”然而这局更快。
卓梓期面前屏幕再次灰下来。“不可能――重来!”
……
灰屏。“只是手抖!重新来!”
……
屏幕前那张面孔狰狞,额头上满是汗水,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屏里游戏界面,牙齿紧咬得颧骨抖动。
键盘和鼠标被按得噼里啪啦地作响,卓梓期把自己手速逼到极限,手指已经传来发僵痛感――
然而没用。他只能亲眼看着自己操纵英雄血条耗尽最后丝。
然后归零,倒下。
屏幕变成黑白。而顶着【Liar】那个噩梦样ID,“杀”他人血条甚至还剩半有余。
在每个被昔日噩梦惊醒半夜,卓梓期都痛恨地咬着自己拳头,扭曲而狰狞地期待着那个高高在上神,像他样跌进这肮脏尘土里。那天终于来。
神庙坍圮,信民四散流离。所有人痛哭时,卓梓期个人在电脑前笑得癫狂,笑得眼泪鼻涕都快流出来。
他以为自己终于等到这天,他以为终于轮到他踩在那座坍塌神庙上,向世人昭示:他才是站到最后那个!
然而……卓梓期视线颤栗着,重新落回屏幕上。
此刻那里面仿佛不再是英雄角儿,而是他们两个人站在峡谷中。他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站在原地,手里长枪犹沾着他滚烫血,而那人从头到尾不为所动,只冷漠睥睨地垂眼望着他。
灰屏。“再、再来!!”
……
又是灰屏。最后次。
卓梓期张张嘴,声音已经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无力再发出邀请,恐惧和昔日阴影像噩梦样紧紧缠住他心,让他快要窒息。
像最无声而极致嘲讽。键盘鼠标声音又响几秒,才徒然停住。
卓梓期狠狠地握拳,额头上青筋绽起,他死死咬牙:“不可能!只是失误下……再来!”
他不管不顾地再次创建战局,不问意见,直接发出邀请。对面静默。
卓梓期露出有点扭曲笑:“你就是侥幸赢,没错,你就是侥幸!所以你才不敢接――”话声未落。
【Liar】进入自选对战局。卓梓期表情蓦地僵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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