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低低头,看向怀里:“好些?”
谈梨沉默两秒,无声点头。
秦隐松口气,后怕地哑声:“别再这样。”
“…嗯。”
“还有什想跟坦白从宽吗?”
但是在抱住那秒,秦隐紧绷那根弦就断掉。
他没能把她抱起来,而是俯下去,直接把女孩勒进怀里。他伏在她耳边,声音低得近嘶哑:“你再这样骗,不如――”
他想说很重很重话来吓她,但在说出口前还是停下。他知道她已经很难过,他不舍得再让她多难过个字。
“不要在面前装没事,梨子,”秦隐收紧手臂,声音依旧低哑,“还是说,你打算抛弃?”
谈梨下意识地也抱住他:“没有……只是,不想你和样难过。今天是过年,你应该跟叔叔阿姨起,应该快快乐乐……”
声音停住。
客厅里不是完全黑暗。投影幕布被放下来,投影仪在细微运转声里,尽职尽责地把光影拓在幕布上。
那上面是场比赛录屏,投影正中角色顶着LiarID,蛰伏在草丛中。
角落还有解说激动得唾沫横飞剪影,但是个字都听不到――投影被调成静音,幕布上视频像是场无声电影。
而“观众”只有个人。
边打开微波炉前盖,她边想,不知道为什,最近她总是格外、格外容易想起以前事情。
而那些事情里除她以外人,都已经躺进冰冷棺木,被埋进漆黑地底……
吃完这顿不知道算午餐还是下午茶饭,谈梨懒洋洋地窝进沙发里,躺会儿后,她又起来,去拉上客厅落地窗窗帘。
里层外层遮光帘,把整个房间藏进让人安心又难过黑暗里。谈梨在黑暗中摸索着沙发柜抽屉,取出藏在最里面糖盒,然后起身去开投影仪。
幕布放下,光影拎起。
“有。”
“那说吧。”
“说之前,能不能先抱
“没有应该。”
秦隐极少在谈梨面前这样强势,谈梨窝在他怀里,眨眨眼,轻声应:“哦。”
她虚虚抱着他手稍稍加力,攥紧他还带着冬雪凉意外衣。
两个人在沙发下面角落前,傻乎乎地抱好会儿,谁也不说话。
到某刻,谈梨终于动动,她在秦隐怀里换个方向:“你这场比赛真帅。”
在L型沙发那个拐弯角落下,有个身影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蜷着身,缩在那个唯能让她感觉安全角落里。
直到此刻,谈梨才在声音和光影里慢慢回过神,她茫然地扭回头,看着背光站着神色不清男人。
过去好几秒,她像是从半梦半醒边缘回来,她看看秦隐又看看幕布下方选手镜头。
半晌,谈梨才声音喑哑而不确定地问:“Liar?……应该,应该还不到晚上吧,你是忘什东西没拿吗?”
秦隐紧紧拧着眉,言不发地走过去。他在她面前蹲下身,伸手要把她抱起来。
……
秦隐推开解锁密码门,走进玄关时他便皱眉停住――
从玄关到客厅,他身后光打进片昏黑里。而且整个房间都安静,安静得丝声音也不在。
秦隐心蓦地沉。
他没顾上门更没顾上换鞋,快步跑进客厅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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