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骁神滴酒不沾、寸烟不容,而且严苛到近乎变态地步——这点王思言比谁都清楚。
所以,当他在副驾驶上打着瞌睡,听见车门响,跟着又嗅到香烟味道时,他还没睁眼便骂“司机”:
“给骁神开车还敢偷偷抽烟,你是不是不要命——”
话声戛然止。
王思言惊悚地睁开眼,猛扭回头。
苏毅民似乎心情都好许多。
“苏宴,你喜欢这个姐夫吗?”
苏宴摇摇头:“不喜欢。”
“也不喜欢。不喜欢他像个冰块没长心,也不喜欢他像个机器永远谨礼自守,最不喜欢他不喜欢女儿。”
苏宴费劲地想想,“不喜欢……那大伯你还笑,难怪奶奶说你脾气最古怪。”
“苏荷既然不知道,伯父怪她做什?”
苏毅民愣。
商骁低眼,声线微沉。
“苏荷是妻子,护好她是责任。但伯父您如果要伤她,总拦不住。”
“——失礼,伯父见谅。”
“不管当年你为什结婚,苏荷现如今已经是你妻子,护好她是你责任。”
商骁沉眸。
“当然。”
苏毅民无声叹,转头要走,却突然被身后话声拉住——
“伯母过世原因,苏荷知道。”
前面司机和王思言同时瞪大眼睛,原本因行夜路那点困意登时消,甚至还
“嗯。”
那人声音冷淡疏懒,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谈。
王思言只得作罢,胆战心惊地转回去。
没过多久,苏荷也上车。
四人启程往回。
微垂眼,敛下情绪。
“伯父。”
苏毅民皱眉,“准备走?”
“是。”
“苏荷呢。”
他没听错。
响动是从后面传来——上车不是司机,是商骁。
商骁像是没听到他话,坐进座椅里。
王思言声音哆哆嗦嗦:“骁、骁哥……苏家有人抽、抽烟吗?……您没事吧?”
天知道他更想问“抽烟那人没事吧”。
“当然要笑。”
苏毅民也不在意苏宴话,只盯着已经没人影楼梯,眯起眼。
“因为不喜欢他那些原因……在塌。”
*
王思言是个老烟鬼。生平最爱就是香烟和美酒,可惜跟在商骁身边七年,这两样东西都快被连带着戒。
语毕,商骁颔过首,便转身下楼。
到走后,这长廊像是仍叫他那余音凉得肃冷。
苏毅民起初脸色铁青,在原地站片刻,他脸色渐缓,再到最后,他竟露出点笑来。
“大伯,你笑什呀?”
从楼上跑下来苏宴趴在楼梯扶手上,奇怪地看着他。
苏毅民转回身,他盯着商骁看几秒,还是说实话。
“没人告诉过她。”
商骁微微哂。
是笑,眼神却也总在这时候最冷。
苏毅民再次有方才乍碰面那种被冒犯感觉,他皱眉,“你……”
路沉默,直至车停到苏荷住着公寓楼下。
苏荷起身要道别,旁边商骁却先开口。
语气淡而清冷。
“烟是什时候学会。”
苏荷怔住。
“她去跟奶奶告别。”
“……嗯。”
苏毅民抬脚往长廊另头走去。走出两步,他又停住。
“你知道苏荷母亲是因为什过世吗?”
商骁抬眼,“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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