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愣下,莞尔。
“少帅你可真仁慈,还亲自送去‘刑场’?不过觉得同伴对你应该不怀好意,他们不会介意顺手也给你颗枪子儿。”
那人没回答。
苏荷穿好高跟鞋,理下旗袍和长发,跟在男人身后往外走。
下楼时,她突然想起什,问:“少帅未婚妻救回来吗?”
商骁垂眼,回神。
他手已无意识地抬起,离着女孩儿吹弹可破面颊只余下分寸距离。
她柔软呼吸吹拂在他指掌间,那温度灼灼,是享受更是折磨。
身后房门被人叩响。
门外人低声:“少帅,还有五分钟便0点。”
这就是他对商娴说过。
于他而言,【她从不样】。
那时他曾看见,这份不样里满藏私心,却被“只要为她好就够”迷雾给遮盖着。
直到当初《呈凤》剧组那场亲密戏给他掀开自己欲望世界里角。
直到看她向裘宸翔表达倾慕。
而在他记忆最深里,那晚之后第二天,女孩儿醒来,在商家后花园,家里佣人玩笑着打趣着这个三天两日往商家跑苏家小姐。
“荷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们骁少爷啊?”
“胡说。”女孩儿本正经地背着手。“苏家里个哥哥姐姐都没有,是拿他当哥哥。”
“……”
商骁不懂感情,更不懂少女心思。
坐到床边,垂眼看着女孩儿安静睡颜。
苏荷说得对。身外人事,他不挂怀。旁人如何,是喜是怒是哀是乐,他也从来漠不关心。
他是从小如此。
以商家家门,寻遍名医也只说心理障碍,情感冷漠症是药石罔效,要善加引导、免得以后向恶。
既然治不,商家父母便引导。教他礼、教他分度、教他人与人之间恪守界线,于是经年累月,礼数分度严谨自守,而在那之外,多分商骁也不会做。
“嗯。”
“她没出什事吧?”
“她很好。”
“……”苏荷偷偷撇下嘴角,“她是很好,被你利用小舞女却死定。少帅有没有觉得良心不安,想
这声音惊动床上浅睡女孩儿。
她眉心微皱,过几秒轻动动眼睫,慢慢醒过来。
苏荷揉着眼睛坐起身,打个呵欠。
“0点?”
“还有五分钟。”商骁起身,“送你下楼。”
直到今晚祁楼从他面前带走她、两人亲密舞蹈、而她为祁楼“背叛”他。
迷雾散。
“只要为她好”原来不够。
他想要她。
是最自私、最容不得别人分享丁点那种想要啊。
她说想要个哥哥,那他便是哥哥。
从那天起。
哥哥两个字,画地为牢,抹掉所有他还未看懂未看清,便只剩下“哥哥”。
他不懂感情人性更不懂给予。
他只等她索取。无论她要什,他都会给。予取予求。
他习惯,不管也不在意旁人如何。
但不知不觉,记不起何时开始,他人生里就多这个例外——
明明已经时隔多年,再回想起来,那晚女孩儿每点神色变化,皱眉、矜鼻、动唇,都栩栩如生地刻在脑海里样。
甚至就连他记不清脸那个佣人说过那句和她有关话,每个字每个语气,他都能回忆起来。
犹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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