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在苏荷不备时,却是把女孩儿打横抱进怀里。
“你个人。”
苏荷在他话和动作里愣好几秒,等商骁走到院门外,她才突然回过神,“自己走就可以!”
商骁收紧手臂,压住她挣扎。
“这片宅子前院入口处是修在温泉上砾石和鹅卵石小路。你穿着细跟鞋,不怕跌进去?”
她用力地点点头。
“把‘天神’拉下神坛真难啊。不过总算拉下来。”
“拉下来,就是。”
终于又听出以前那个苏家荷小姐乖张俏皮,司机摇头而笑。
几句话里,商骁已经走到车旁。他扶着车门微微俯身。
“为他是牺牲和不计得失,为得到他却是为自己。想要得到什总是要付出代价而且不保证成功,这不是世上最浅显道理?”
司机怔怔,才问:“那荷小姐付出这多,值得吗?”
“当然值得。他值得。”
苏荷抬头,看向车外。
从苏家宅子院落里,那人似乎是见进去苏毅民而闻讯出来。他站住身,视线扫便看见车里苏荷。
“荷小姐就那喜欢商家那位大少爷呐,所以苏先生才会生气,荷小姐为那位大少爷吃这多苦……”
苏荷却突然笑起来。
司机愣下,不解地回头看向苏荷,显然不懂她为什发笑。
女孩儿眼睛都弯成月牙。
“齐叔,其实爸和奶奶还有你们都搞错件事情。”
却更轻。
“那时候身后个人都没有啊。越是无所有境地,越是没办法放弃自己仅剩东西——那时候对来说,仅剩不能放弃东西大概就是那点坚持。”
司机默然。
许久后,他叹气,“那荷小姐后悔吗?”
苏荷想想。
进院门便有许多或认识或面生家里佣人,那些饱含着错愕惊讶情绪众目睽睽下,苏荷脸蛋通红,脑袋里也晃进浆糊似。
所以听商骁话,她迷糊两秒,下意识地小声反驳:“、会游泳?
“在聊什,这开心?”
苏荷眨眨眼,实话实说:“在聊……你是。”
商骁怔。
须臾后,他垂眸,眼神无奈且纵容。
“嗯,是你。”
眼神停驻,很快便温和下来,连眉眼间那点冷淡都像是褪去。他迈开长腿,向着这里某个“赖”在车内不肯下车女孩儿走来。
司机似乎也看到。他愣几秒,下意识地张口说:“原来商家这位大少爷,在荷小姐面前竟然是这个模样?”
苏荷忍不住笑。
开心得像是个抱住自己最想要那罐糖小孩儿。
“嗯!”
“嗯?”
“不是为商骁吃这多苦。明明是为得到他啊。”
“这……这不样?”
“当然不样。”
苏荷摇摇手指,莞尔地笑。
“应该后悔过……吧?”
在那些自己个人过节日里,只有凉掉外卖,冷清月牙儿,楼外满城不属于自己温暖灯火,还有室清寂昏黑。
她抱着膝盖坐在冰凉地板上,倚着坚硬床,哼着跑调歌。
自己起床,做饭,祝自己节日快乐;自己用餐,洗漱,抱着自己个人入睡……
怎会完全没有后悔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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