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清晰记起，父亲说这句话时
震怒和颤抖，那些她从前不曾知道也就不曾理解过情绪，在此时如同散开
遮眼薄雾，
切都无比清晰。
于是连痛意也感同身受。
“对不起……奶奶，
真不知道……”
女孩儿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哽咽。
苏老太太轻叹声，拍拍女孩儿后脑勺。
“她生下你之后便患上产后抑郁，却又碰上那些该死、疯子样没有人性败类娱记！是他们硬生生把生病她逼到悬崖边上——舆论，舆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东西之！它能够践踏世间所有法律和力量把个人撕得粉碎！”
老太太脸色都涨红，声音也嘶哑起来。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眼睛里，刻着深沉痛苦恨意。
沉淀纠缠，最后只剩下悔恨和怅然。
“可偏偏它又是最容易被误导……而法不责众，就算他们用自己言语‘杀’个活生生人，只需要在她死后假惺惺地、自欺欺人地忏悔悼念几句，便能把忘自己扔进井里那块石头、便能把自己切罪孽抹去……”
房间里死寂。
她下意识地低头，再去以目光描摹那张在岁月里再也不会更易脸，越来越多熟悉点和记忆里那张面孔重合。
直至苏荷睁大眼睛。
“她是舒雅，上世纪末国内最年轻影后——但是后来……”
苏老太太幽幽叹声：“后来，因为几桩莫须有丑闻，被吸血蚱蜢样无良娱记群起而攻，最后因为抑郁症……z.sha离世。”
“舒雅是你母亲艺名。”
因为以前每次提，爸看起来都会很痛苦，所以时间久，也就不再提。”
苏荷说着，对着相框里漂亮年轻女人歉意地笑下。
“而且，大概因为母亲过世太早缘故，对她没有什
印象，所以……对她感情也不及您和爸。”
老太太叹声气，“是啊。她走那年，你还不到两岁。后来，家里所有和她有关东西全都收到这个个小房间里，你就更记不得她。”
苏荷没有说话。
“怎能怪你呢，小苏荷？开始就是和你父亲不让他们告诉你。这世上险恶，可做长辈，总想把孩子护佑在温室里、但凡有可能便不想让你们尝到丁点委屈。只是们谁都没想到，你还是和你
苏荷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微栗地看着手里那张相片，她脑海内乱成团，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能说什。
许久后，老太太终于平静下来。
她重新按住手下拐杖，低声叹口气：“知道你直不理解，你父亲当初为什只因你要进圈就那样大发雷霆、甚至不惜拿赶你离开苏家来威胁你……这就是原因。”
苏荷眼睫轻颤下。
【苏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叫人言可畏，啊？！】
“……！”
苏荷脸色刷白。
“可你们以前告诉说她是因病去世！”
“当然是病。”
苏老太太重重地敲敲拐杖。
只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她望向照片里女人目光逐渐疑惑起来。
“奶奶，”迟疑之后，苏荷还是忍不住抬头，“这个相片里人……”
“你看着有点眼熟，是吗？”
“……”
验证某个隐约猜测，苏荷瞳孔轻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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