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见到他第
面起，这个人就从来不是曲谨屈从
性子。
而如果她真强着他去走那条在世人看来安全且平顺路，那她跟从前迫她练琴、绘画、转校、跳级妈妈，又有什
区别呢？
以在意之名，行伤害之实。
秦晴只能红着眼圈沉静下来。
她强迫自己理智代替冲动情感控制住大脑，这样调整
好会儿之后，她才重新仰起头来问道：
闻煜风沉默下来。
有时候他女孩儿总是敏锐得让他觉着心疼。
“不去做不行吗？”
见闻煜风默认自己话，秦晴虽然早有意料，但还是慌起来。“就像个普通人样升学工作不行吗？”
闻煜风叹声。
“因为这不是
想做事情。”
闻煜风皱眉,他认真地看着面前女孩儿，“甜甜，有自己目标。在没认识你之前、在过去好几年里，靠着这个目标才能走到现在。确实因为你动摇过，但发现如果否定它，就是全盘否定过去和现在这个。”
他视线微凝：“也就不知道还能去做什。”
“……”
女孩儿眼眶微微红。
“……不是。”
在转进门廊前瞬，她身后,男生低沉嗓音蓦地震响。
“……”
秦晴转身,站在原地眼睛不眨地看着闻煜风。
闻煜风说：“确实不会走高考这条路。”
“不是高考……对吗？”
女孩儿话音落后,T形走廊内片安寂。
楼内感应灯忽然暗下去。
窗外万家灯火林立,映着窗内长廊上,投下两道长影。
两人在黑暗里相对而立，却没人开口，就任由那感应灯直灭着。
“那能知道你那个目标
越是这样努力镇定却压不住忧慌女孩儿，越是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无措。
“你知道没办法，甜甜。”
直到半晌后，闻煜风也只解释这句。
但这句就叫秦晴心直直地往那黑不见底深渊里坠去。
……是啊。
闻煜风心里颤，他本能地伸出手去，“甜甜，对不起，——”
“会很危险……对不对？”
秦晴躲开闻煜风手，退步。
她慢慢地颤着呼吸，深吸口气，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颤栗——
“你要走那条路，会很危险……所以他会那样警告你也警告？”
他稍顿，“或者说，会和你起参加高考,但不会升入大学。”
“为什啊？”秦晴本能地拧起眉来，开口问道。
说话时她甚至不自觉地攥着手指蓦地向前踏步。
只是问完之后，秦晴似乎是察觉自己失态。她有些难堪地咬下唇。
“对不起，知道这是你选择没权利干涉……但能知道原因吗？”
直到远处天空蓦地炸响,灿烂礼花如流星从天际洒落,描摹出夜空轮廓。
于是感应灯也受惊似，亮起来。
男生修长挺拔身影再次出现在秦晴视线里。只是那人垂着眼，碎发微遮，却是看不分明眼底光景。
秦晴沉默地等片刻,没有等到答案。她心里像是坠块石头，往那不知多少丈深渊里不休止地落下去。
但秦晴没说什，她稍稍倾身，从男生手里拿过装着干果购物袋,就要转身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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