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本职工作,骆先生太客气。”
“…
骆修往管家西服上衣口袋里插张叠起来纸,然后他温柔地拍拍,“但现在有。”
“……”
管家像是被什无形东西哽下似。
等那背影消失在视野长廊里,他才回过神,把口袋里插着那张纸拿出来,展开。
对着上面几行印刷字迹和下面签名沉默几秒,管家苦笑着摇摇头。
他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
“林管家不必多心,”骆修就好像能看透他想法,语气温和地走上前,“爷爷让回来闭门思过,这三天是给他交代。至于不去道别……”
管家抬头。
恰见骆修笑:“爷爷性格和骆湛相近,他想计较,不去还好,去他是忍不住要说。”
管家听懂他意思,无奈地笑:“那您敷衍几句就是?”
“不像骆湛,不会做赌气这种无聊事情。”
管家松口气,挂回笑:“那您这是?”
“况且,爷爷和之间本来也没有能做赌气亲情基础。”
“……”
管家刚松下气又憋回来。
下午5点,骆修从笑容满面管家林易那里拿回自己之前被“扣压”全部私人物品。
林易关怀备至地问:“您今天就回去吗?”
骆修:“嗯。爷爷那边请林管家代问候。”
林易怔:“您不自己去跟老先生道别?”
“不。”
“越是‘听话’,折腾起来越要人命啊。”
提前得通知司机去骆修私人车库开出辆轿车来骆家接人。
骆修下到楼下时,对方似乎已经等会儿
“骆先生。”
“这个时间,辛苦你跑趟。”
骆修莞尔垂眸,却未置可否。
知道这就是婉拒意思,管家犹豫过后,问:“只因为那位顾小姐?”
骆修眼皮动动,没有回答。他再抬眸时,有些兀然地问个问题,笑意却温和:“林管家觉得,以前从不拒绝,不反抗,只做骆家温驯听话大少爷是为什?”
管家苦笑:“或许您觉得那些人和事都无所谓吧。”
“对。”
为难半晌,管家还是小心开口:“其实老先生也是很关心您,只是您从小懂事,小少爷脾性顽劣些,所以难免长辈们更多……”
话声过半,站在长廊花纹绣毯上那人垂下整理手表手,低眼无声地笑笑。
林易下子就说不下去。
人心就是这样,不是机器,天平之间就总有偏颇,即便是自己不愿承认也永远存在偏颇。
何况对骆修骆湛,不止老先生个人,骆家上下同宗同脉甚至是随便风言两句外人,大概都清楚。
林易眨眨眼,微笑变得有点迟疑。
他跟在骆老爷子身边太久,亲眼见骆修在骆家当二十多年温良恭训大少爷,礼节细节从来到位,丝不多毫不少,离家而不亲告这样“失礼”举动,以往可只有小少爷会做。
难道是这次老先生直接让人强硬地把他带回来、又扣所有物品在房间里关半周,把这从来最清冷人也给惹恼?
骆修原本已经走出去,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戴上手表,调整表带。直到听身后未作回应,他停下,微侧回身。
那双温和如故褐色眸子浅浅凝管家几秒,骆修淡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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