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个字音落上去，就是“珵”
声颤鸣。
顾念大气不敢出。
这样沉默大约持续
五秒。
长桌对面响起声冷淡懒散轻嗤：“就知道宴无好宴。”
“……”
在顾念以为兴许今天就会这样平静过去，晚餐也临近末尾，上到最后道甜点时，主位上骆老爷子突然开口。
“你们父亲明年就五十过半。”
这话显然是朝骆修和骆湛去。兄弟两人非常默契，大约也是嗅到什
潜台词，不约而同地停下各自动作，抬眼看向主位。
老爷子说得似乎很随口：“上年纪，祭祖流程太长可撑不下来，
就是五十多时候把主祭人位置交给你们父亲。”
“……”
“好，骆，”顾念卡顿下，“骆爷爷好。”
“……”
站在她身侧，骆修垂眸，莞尔轻哂。
顾念察觉，偷偷过去眼。
骆修身体半拦在她身前，大约是感觉到顾念注视，他没回身，但手轻勾起她，安抚地点点她手掌心。
。
顾念听林南天跟她科普过些骆老爷子当年丰功伟绩，虽然做足心理准备，但乍对上老人那双沧桑但并不浑浊眼睛，她还是心里虚。
所幸老人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做太多停留，很快随着步伐挪开。
“骆爷爷。”
对面女孩轻声问好。
主位上骆老爷子老脸黑，看起来想发火，但是大约顾忌顾念和唐染，又忍下去。
骆敬远摸摸拐杖头，板着脸问：“你开口意思是你要来做这个主祭人？”
骆湛：“没时间，int实验室今年项目忙到明年年中没问题，您要是不怕清明节当天主祭人跑没影，那您就让来。”
骆老爷子狠狠乜他
餐厅里静寂下来，连刀叉轻微碰撞碟盘声音都没。
顾念没太听懂这话意思，但只看骆修骆湛眼神表情，她也猜得到这话肯定不是长辈和晚辈抱怨劳累。
果然，老爷子拿林管家递过来软布慢慢擦完手，放到旁，便平静抬眼：“明年开始祭祖，主祭人也该轮到你们这辈。你们兄弟两个商量商量，谁来？”
“－－”
随着最后句话开始，餐厅里仿佛有根无形弦被蓦地拉紧。
长辈还在严肃场合，顾念做贼心虚地脸上发热，立刻本正经地把手抽回去。
这片刻间，骆老爷子已经发话：“不用都站着，坐吧。”
“……”
长桌主位落座，餐厨之间连通长廊门被打开，晚餐按上餐顺序送上来。晚餐起初很平静，除过于丰盛外跟普通家宴区别不大，也没有上来就如顾念想像得那样风起云涌波澜诡谲。
骆老爷子和管家林易似乎在说什公事，与骆修骆湛偶尔交谈几句，似乎也只是关心两个孙子日常生活。
骆家两位兄弟没什反应，顾念却犹豫起来：她是第次见骆老先生，不问候显得太没礼貌，但是问候话，称呼怎叫是个大问题。
顾念正纠结着，听见骆老爷子停在主位旁，随着拐杖落地应声，然后他回回身，目光落到她身上。
“顾小姐？”
顾念立刻把跑远想法拽回来：“您好，是顾念。”
“嗯，听骆修提过你，你不必为难，和小染样称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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