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华颂没注意,愁眉不展:“今早他们突然给来电话,说这个项
“向叔?”
“辛苦。让你教这群孩子可真是大材小用啊,”向华颂苦笑,“你和他们差着太远,教起来也累吧?”
林青鸦轻摇头:“就当作巩固基础。”
“那他们是好福气。”
“向叔,”林青鸦微作停顿,“那边给答复。”
机灵那个师兄冒头:“们听、听林老师唱戏,学习。”
“学习?唱五六年生角,现在想改去旦行?行,明天就叫你们师父——”
“哎别别,团长们错,你千万别告诉师父!”
师兄弟俩阵告饶后才被放走。向华颂皱着眉,调头走向二楼尽头练功房。
团长推门进来时,林青鸦正袭素白长衣,身段袅袅,两截水袖在空里轻舞如蝶。
就在这唱腔快把他带进春色满园亭子里时,几声更近处窃窃私语突然给他拽回现实——
“难怪当年她才十七八就能在梨园里唱成名角,这眼神,这唱腔,这身段,太绝。”
“可不?见她才算知道,为什都说昆曲极致之美全落在闺门旦上。”
“你说‘小观音’当年到底因为什事情,竟然会在最鼎盛上升时候销声匿迹……”
“去去,小观音也是们能叫?们得叫林老师。”
大年初七,芳景昆剧团开始复工。
新年第场戏在正月十二,这之前没有排其他场。平日就跟教学班样:以团长夫人乔笙云为首师父们教,年轻演员练。
向华颂今天进剧场就开口问:“你们林老师来?”
“是啊团长,林老师今天早就来。现在在练功房,在给安生几个孩子教课呢。”
“好,去看看。”
“……”
向华颂自然知道林青鸦说“那边”是什,他沉默许久,叹出口气:“算是吧。”
“嗯?”
向华颂说:“前两天直托词,说什这块地皮再开发涉及整片商业圈规划,要等复工后高层决议。”
林青鸦水袖晃,垂下眸。
起,落,收。
林青鸦勾着水袖回眸,眼神从杜丽娘角里缓缓退出来:“水袖动作,停留高度,抛出长度,合拍落点,缺不可,你们懂?”
“……”
以安生为首几个孩子茫茫然,前后点头。
细致纠正过几个孩子水袖动作,林青鸦注意到门口向华颂。她安排安生他们自行练习,挽着水袖出来。
“那你说喊她青鸦老师行吗?她还比小两岁呢,喊林老师总感觉把她叫老。”
“噫,别以为师兄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叫青鸦老师也不可能让你癞蛤蟆吃上天鹅——哎哟!谁打啊?”
摸着头团里师兄弟俩转回来,对上张锅底似黑脸。
两人顿时蔫:“团长。”
向华颂:“你们两个不好好练活,在这儿干什?”
剧团后院东边立着座三层小楼,中间那层就是团里练功房。
向华颂刚上楼梯,就听见二楼拐角后长廊里传回莺啼燕转似唱腔,婉约曼妙,绕梁不绝,这冬末都好似被催出三分春意来: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向华颂慢下脚步。
他好些年没在团里听过这样清雅柔美唱三叹唱腔,不由得驻足原地痴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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