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几秒。
疯子低眼,轻咧嘴角笑起来:“你想拿本不知道多少年前老合同压
“角儿不是家,是大家评出来,们角儿当年还拿过梅兰奖……是、是吧,角儿?”
白思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扛不住疯子眼神威压,转向林青鸦。
林青鸦定定心神,跳过白思思话:“查过租赁协议。”
唐亦眼神旋回。
林青鸦声音不急不缓,说话都像念戏本似娓娓道来:“按约定条款,自签约日起,这里租给芳景团三年正。到期前30天内,如果没有以书面形式通知解约或另行约定商谈,则自动按原条件续约年,依此类推。”
少年人总忍不住笑,晚风和星子起揉碎在他眼底,“……小菩萨。”
小菩萨就把草拿出来,背着药箱回去。
疯子身坏毛病,是她点点给他改掉。
七年不见……
林青鸦回神时嗅到唐亦衣领上沾着淡淡烟草气息,在心里轻叹声。
伤口被药水刺得细微疼,少年却笑得毫不在意。更多是他故意往后撑着胳膊,看女孩好脾气地顺着他趴过来,认认真真给他清创。
小菩萨天生是双茶色眼瞳,像春天湖样。
少年会在日与晚缝隙间吹拂风里,闭上眼,听见女孩呼吸轻软。
他想如果人总会死。
那他想沉进她眼底湖里。
“小观音”是林青鸦在梨园唱响名号,而小菩萨,只毓亦个人这样喊她。
那年夏天琳琅古镇拜师,林青鸦是穿着戏服去。肩上披着雪白长帔,头顶戴着也是观音帔,不沾半点烟火气地迈进那井篷子下。
怀里抱着骨灰盒、狼狈得像只野狗似毓亦窝在井旁,被雨水井水湿得眼睫都睁不开时,恍惚真以为下来个小菩萨。
不理他浑话,点点给他擦干净骨灰盒上溅着泥点时,温温吞吞,也像个小菩萨。
“……以为你玉净瓶翻,所以那天才下那大雨呢。”
唐亦:“所以呢。”
林青鸦:“原合约签约时间是在10月份,现在是2月份。”
“……”
唐亦没说话,半垂着眼,双黑得幽深眼瞳眨不眨地盯着面前清雅如兰女人。
白思思和剧团其他人都为林青鸦捏把汗。
白改啊。
又全回来。
“唐总你……您不要看不起人。”
白思思胆子不大,但最听不得别人说林青鸦不是。
唐亦这句“你家?”就让她以为他是在质疑林青鸦。
……如果是那样结束,那他随时可以欣然去。
可惜小菩萨不让。
他第回这样讲给她听,上完药小菩萨没说话,她安安静静垂着眼,收药箱动作都被教养得清雅。
收好以后她起身,抬手拿住疯子嘴巴里咬着草。
“啊。”她声音总是轻轻。
后来少年咬着根草,像个小痞子似靠在她院门前,总爱拿这话来调戏她。
那时候他越长越出落脸上也总擦着新添伤。
她并不理他,就在院里练老师教戏。等得日薄西山,靠在院门上少年都快睡过去,林青鸦就回去。
再出来时,她会拿着只小药箱。
院门前有块大石头,圆溜溜,每回上药毓亦都坐那上面。细细棉花棒在他额角沾着药水轻轻滚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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