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姨？”
“林小姐，今天是不是有你朋友来看望您母亲啦？”
“朋友？”
“对啊，
那会儿去楼下打水
，护士站
人说。”
“叫什
？”
常穿戏服留下习惯，她顺着衣襟慢慢整理衣领。
指尖被细绳勾下。
林青鸦顿顿。
垂眼。
男戴观音女戴佛，错就是错。
见林青鸦反应淡淡，元淑雅说：“知道你们两个还陌生，这婚约对你来说可能勉强些，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小冉这个孩子总归是不错，等结婚，他能好好照顾你，和你外公才放心。”
林青鸦垂眼：“外婆，能照顾好自己。”
“可女孩子家
个人终究叫人不放心，尤其你现在，”元淑雅叹气说，“们两个都老啦，土埋半截人，不知道还能再陪你几天，你母亲又是那样……”
话声静静。
林青鸦抬头，见元淑雅面上郁郁难过，眼睛也湿润。
“观音听见，要落雷劈你。”
少年就笑起来，恣肆又张扬，眉眼桀骜漂亮：“那就让她劈，劈也要说实话——只要别劈着你，随便她。”
“……”
“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青鸦，这个你可戴错啊。”
耳旁声音把林青鸦拉回来。
枚观音坠看起来质地很普通，甚至算不上玉，更像块不值钱工艺品。
小小枚。
林青鸦却看着看着就出神。
那是毓亦赚第笔钱。
在琳琅古镇个不正规格斗场里，做陪练，挨打，眉骨上蹭血红擦伤，嘴角也破。
“那没说，只知道是个男，还戴着帽子口罩。好像也没说话，放下东西陪你母亲坐会儿，还没等回来就走。”
“……”
林青鸦正茫然思索，听见对面护工阿姨说：“哦对！想起来护士站人说，那人脖子上，好像还缠着两圈绷带呢！”
“……绷带？”
或许，早该摘吧。
林青鸦顺着细绳摸到颈后绳结上，指尖正停着，挂在侧边背包里手机轻震。
她到底没用习惯，惊得怔。
过去好几秒，林青鸦回过神，去拿出手机。
疗养院电话。
林青鸦心底轻叹，她伸手拉住外婆手，轻轻握握：“知道，外婆。会试着和他相处。”
“好，好。”
元淑雅笑着，等林青鸦垂开视线，她才擦擦眼角。
傍晚时候，冉风含开车来林家接林青鸦去吃晚餐。
他善言谈，也会哄老人开心，林青鸦穿上大衣工夫，就听见客厅里二老被逗得发笑动静。
她垂眸将观音坠放进衣领里，温淡地笑：“习惯。错就错吧。”
“……”
邻居家老太太和小重孙没多久就离开。林青鸦陪外公外婆喝茶聊天。
闲谈没几句，元淑雅把话头扯到冉风含身上：“你和小冉最近还好吧？”
“嗯。”
就只为给她买个生日礼物。
“小菩萨，戴小观音。”少年人朝她笑，呼吸里是燥热夏和青草味道，他给她小心地系好，落回来却皱眉。
“不好看，”少年看眼她，再看眼细白颈子下小玉坠，“观音还没有你好看，那他们为什要叫你小观音？”
女孩轻声：“嘘。”
少年盯着她艳红蹙起唇看，眼瞳更洗水样乌黑，“为什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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