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情绪狼狈压回去,他抬头,恶狠狠地咬牙:“总之,以后那个杂种再敢对你说那些话,定废他!”
“……”
“唐先生?”
“——”
和记忆里完全样声色用陌生称呼拉回唐亦神思。
她长发被风吹拂,柔软勾缠过少年扶着秋千手。
“……扮相、身段、戏装、舞美、唱腔——形象上直觉美从来都是首位,毓亦。”小观音生双清凌凌茶色眸子,最澄澈湖水就漾在她眼底。
她温柔含笑地侧过脸,对冷着少年轻声笑:“你不要把对美直观欣赏贬做种侮辱,它是本性,不需要羞于承认。”
“欣赏?”少年薄唇抿得锋锐,眼神也像藏着剖人刀,“你知道他们看你时候是怎想、你怎知道他们那是欣赏、不是亵渎?”
小观音听得怔:“怎会是……亵渎?”
“这是分内事。”
“观音分内还是菩萨分内?”唐亦笑冷下去,“什时候起,梨园名旦都要自甘堕落到拍宣传海报、以美夺人份上?”
“……”
听唐亦话,林青鸦也不辩驳,只是慢吞吞皱眉。
唐亦眼尾扬,忍着戾意:“哪里说错?”
疯子大概辈子在别事情上都没这耐心过——他只差丝丝地细致去擦拭她长发。
林青鸦抬手:“自己……”
“问。”
“?”
“问为什在这儿。”
时候,你连头都没回过次?”
“……”
同屋檐下。
自觉避到帘后小护理师露出听到惊天八卦后想尖叫又不得不憋住憋得快要憋死还得担心自己待会儿会不会被灭口扭曲表情。
她激动得拽拽白思思,白思思正难得愁眉紧锁,竖着耳朵担忧帘里她家角儿安危。
不知道想到什,唐亦眼神里泛起凌厉戾意。但在抬眸对上林青鸦前,又被他掩盖下去。
他对上她澄澈如旧眼。七年时光没有让她纯粹
少年垂下眼,视线像薄刃,点点刮过少女纤弱颈,微隆胸脯,盈盈握细腰和裙子下白皙勾人小腿。
那双黢黑眼里情绪不自禁地阴郁下去:“因为也想……”
“毓亦?”
“!”
少年身影僵下,蓦地回神。
林青鸦轻声:“以前说过。”
“说过什?”
“无论对昆曲还是其他戏剧,形象上直觉美都居首位……”
和风熹微。
琳琅古镇镇旁那棵大槐树上吊着把秋千,穿着白裙女孩坐在上面轻轻晃荡,细白小腿勾着漂亮弧线。
林青鸦无奈,依他重复遍:“唐先生为什在这。”
“……”
唐亦终于抬眼,笑:“当然是专程来看小观音笑话。”
林青鸦神色不改,眼神清落落地望着他。
唐亦:“自降身价去那样个小破昆剧团也就算,为他们,连宣传海报拍摄这种事情你都答应?”
林青鸦沉默停,没辩驳,抬手去摘眼罩。她手腕纤细,雪色似白,像折就断名贵瓷器。
尤其随着系带轻轻晃动时,更叫唐亦挪不开眼去。
眼罩落下,光亮重新入眼。
林青鸦有些不适应,抬手遮遮。等模糊光晕慢慢定型,她看见按摩椅旁站着唐亦。
唐亦低着眼,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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