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低身,手往林青鸦薄肩上轻轻搭,然后懒垂下眼睨着她。
隔着黑色口罩都能听得出那人声音里磨得轻懒低哑笑。
“他不是有主,小菩萨?”
林青鸦默,眼睫扫下。
她不喜欢撒谎,但那条红色刺青下疤痕,又是她怎都不愿意提起甚至回想事情。
护工阿姨看出她为难,笑着摆摆手:“不方便就不用说,就是替护士站那几个小姑娘问──别看你这朋友来这多次统共没说上三句话,但护士站好几个小姑娘对他印象可深呢。”
林青鸦垂着眼,眉眼安静得清雅温和,浅笑也由衷:“嗯,他很讨女孩子喜欢。”
护工阿姨乐:“可不是,哎,他现在是单身吗?”
而他总是懒洋洋,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就紧着她个人逗。
从前就这样。
可他以前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对她张扬又放肆过,那双黑漆漆眼睛开始眨不眨地睨着她,妖孽又恣意,好像恨不得把那里面污黑、泥泞、狰狞欲望,全都铺给她看。
那些汹涌欲和情绪会像根根无形丝线,攀爬上她脚踝,纠缠住她小腿,然后贪婪地把她拖进他心底那个深不见底黑洞里去。
……就像那天样。
椅子里起身,准备告别。
护工放下手里餐盒,玩笑道:“林小姐,护士站个小护士刚才见着还问呢,说你那位朋友怎这个月都没来?”
“朋友?”
林青鸦拿起大衣手停,茫然回眸。
“对啊,就上次跟你说那个,脖子上缠着绷带朋友嘛。”杜阿姨笑着比划下脖子,“那之后他来好几回呢,每次都是戴着帽子口罩、还缠着绷带来。”
林青鸦怔下:“应该……”
“不是。”
林青鸦身后,门口突然响起声拖得冷淡慵懒调子。
林青鸦眼睛微微睁圆,没回头。
病房门外,戴着帽子口罩男人也不在意,迈开长腿,懒洋洋地踱进去,在林青鸦身侧停下。
“林小姐,你不喜欢那个来探访你母亲人吗?”
林青鸦被叫回神。
护工似乎察觉什,迟疑道:“如果他不是你朋友,而是什危险人物话,那下次就让护士拦着,不让他再进来。”
“没有……”林青鸦松开被自己攥紧大衣,浅浅地笑,“他脾气有点差,但人很好。”
“这样啊,”护工点头,“哦对,他脖子上缠着绷带是动过手术吗?看他来个月,好像直都没拆。”
林青鸦回不过神:“他……直有来?”
“是啊,你朋友没跟你说吗?”
“那你这朋友可真是个怪脾气,不过现在小姑娘都喜欢这种是不是?”杜阿姨笑道,“护士站好几个小护士见过他,说虽然看不见脸,但见他眼睛长得特漂亮,声音还好听,总问你是不是认识哪个大明星。”
林青鸦淡淡垂乌黑眼睫,手指在大衣上慢慢攥紧。
眼睛确实漂亮,声音也确实好听,无论走到哪儿,总有很多女孩子视线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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